他,很爱。”她一字一顿的重申,看着他眼中的痛苦更深的凝聚。
“李妃娘娘,李妃娘娘”蓦地,一些零零散散的呼喊从四周满溢过来。
“我不会跟你走的,永远都不会,你赶快滚吧!”她赶他,若被发现,他一定必死无疑,可是她却发现,他只是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风华了般。
“我让你滚!你听见没有!”暗下声来低喊,她急了,甚至眼泪都开始往下流。
他欲为她拭泪,她愤然推开他。跑到高大的漆柱面前,做出欲向上撞的姿势,决绝的说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闻言,耶律斜轸陡然愣住,随后想上前制止。
“别过来,你在过来一步,我就撞上去!”她话里毅然让他无法怀疑,他只能怔在原地“不要,我不要再离开你。”他的声音像是祈求,像是忏悔。
“李妃娘娘”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说道做到!”的确,这是最后一遍,如果看着他死,那么她宁愿先死。
“好,我走,我走”她那么恨他,她么不愿再见他,甚至要以死相逼,他颓然的说道,然后一个飞身,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娘娘,老奴可找到您了!”
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身,问道:“公公有事吗?”
“回娘娘的话,皇上去紫宸宫没瞧见您,现在正四处找您呢。”
“是吗,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皇上,说我在御花园转了转,马上就要回紫宸宫了。”
“是,奴才遵旨。”老太监离去,心中却莫名思遄,刚才那一幕是自己老眼昏花,还是确有其事,要不要向皇上禀告?可是思量半天,他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是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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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紫宸宫,她听见的,便是他的一阵虎吼。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尚未开席便借故离开?
你不是身子不适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去逛御花园?
你知道找不到你,朕有多急吗?
而她,只是沉默不语。
他吼了许久,直到发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不由自主的,那就会让他心疼和不安,所有的愠怒也渐渐熄湮。
试探着,缓缓地,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拥住她。好久了,这种和她相拥的亲密距离,他已经好久都不曾感受过,她的温香软甜,让他心疼的发颤。
这一刻,他突然就想放下所有的固执和尊傲,只想求她原谅,只想求她给予些许的温情,于是,他试着用轻柔的语气娓娓诉说:“我们都放下自己的偏执好不好,朕一直都是爱你的,朕不想再用与别的女人的逢场作戏再去伤你。”而且,他已然发现,那对她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
她依然不语,心神渐渐的从方才与耶律斜轸的相遇中回笼、
他拥的更紧,声音放的更柔:“如果你还在怨朕封了铜雀楼,那么朕可以再为你开一个比铜雀楼好百倍的地方。你生下的儿子,真一定会立为储君,你不要有后顾之忧,一切交给朕。你是莞儿也好,是莫如也好,朕不在乎,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就好。”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男人的话我不信,你说的我也不想要。”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望着他,毅声说道。
爱她。
那个男人这么说,他也这么说,她听得耳朵长茧,心横出一道免疫的高墙。
“你”一时,他错愕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吗,虽然我不爱你,但是我真的曾经视你为夫,即使我对深宫的暗涌诡谲深恶痛绝我还是决定留下来,说服自己做你的妻子,心甘情愿的为你怀孕生子,并且为了自己无法爱你的这个事实深深的愧疚,所以我留在你身边做你想要的李莞儿。但是更多的,是因为我以为你值得我这么做,我以为你不会伤害我,我以为你能给我一个家,可是,”她决定不再去伤人,也不要再被伤,于是对他摊牌,于是想要平和的诉说,只是,为什么泪水又会溢出眼底。
深吸一口气,她顿了顿“。事到如今,你我之间早已不是只横着一座铜雀楼,还有永远都无法得到的幸福。”以及太多未知的命运。万念俱灰的感觉她已感受过许多次了。
她曾信赖坚定把她交给他,可是他却让她受尽委屈,甚至还毫不留情的去伤害她。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她在刻意的折磨他,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真正被伤害的人,是她。“对不起,莫如,对不起,”再一次坚定的拥她入怀“让朕补偿你,朕一定不会再伤害你,朕发誓,再给朕一次机会。”
“如果,你真的想要补偿我,那么请你放我跟孩子走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你有那么多妃嫔再多生几个孩子根本不成问题,你放了我吧。”这是她唯一的愿望,唯一的期盼。
“不,不!你哪里都不许去。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听见没有!”离开,只是这两个字便就能让他发狂,他不允,他不能失去她。
你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她不是,她不是耶律斜轸的,也不是他的,她是她自己的,凭什么莫名其妙的他们就能在她身上贴上私有占有的标签,凭什么每次都要回头求她原谅,多可笑啊,覆水再收岂满杯啊?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只是我自己的!好,你不愿放我走,那么你就把我打入冷宫,让我跟孩子相依为命就好,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