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乌日部汗王的坐席,其他各部落汗王的位置分列两侧。入席时自然又少不得一番寒喧招呼,直到悠长的号角声宣布入场式开始众人才纷纷告辞回到自己的位置。
入场式的声势比风宁路想象中的要宏大热闹得多,光是开场的那个舞蹈就蔚为壮观,众多的少男少女们身着盛装围成一个内中外共三层的巨大圆环载歌载舞,然后人墙从一个地方开始向两边散开,让第一组比赛的参赛选手进场——选手们缓缓策马而来,个个昂首挺胸气势非凡。
“不愧是一年一度的盛会,果然热闹非凡!”风宁路赞叹道。
“众多好手齐聚一堂一争高下,当然气势恢弘!等会儿比赛开始的时候比这个还有看头!”澹台秋摇着扇子摇头晃脑,虽说博纳图他也观看过好几届,但始终看不厌。这类热血拼搏的赛事对男儿来说有着不变的吸引力。
风宁路想着自己还不知道今天的比赛项目都有些什么,忍不住好奇便向澹台秋询问。
这事澹台秋不但清楚,而且他挺乐意当解说员,当下细细跟风宁路道来:既然是草原上的比赛,当然主流是骑马,比速度的,比技巧的,比灵活的……各种在马背上能玩出的花样几乎都列进了比赛的项目名单。
特别是障碍取物最有看头:选手们不但要骑着马跨过栅栏,壕沟,火堆之类的障碍物,在全速奔跑的过程中穿过几道用两根竿子立起来形成的窄门之类,还要不停地取得赛道上或放在地上或悬在空中的各种物品。最令人热血沸腾的是在行进过程中竟然还会突然从地上升起一道绳索,选手须及时操纵马从绳索上越过,否则就会被绊个人仰马翻,十分危险。
这样的绳绊障碍每个选手都会遇上两次,并且每次出现的位置和时间都各不相同,也就是说,后面参赛的选手并没有从前面选手的行动中吸取经验的机会,从而令比赛的难度和公平性都相应增加。
“不是吧?这么危险的比赛项目谁想出来的啊?!”风宁路忍不住脱口喊了出来。
澹台秋立马用扇子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不危险怎么够刺激?”
许远喝了口酒,一抹下巴笑道:“看样子阿路也跃跃欲试哦?”跟风宁路混了几天,许远倒还满喜欢这个总是一笑就露出八颗牙的小家伙。
“很带劲啊!”风宁路捏了捏拳头,随即又耷拉了脑袋,她倒是想试——只是“想”而已,“就是难了点儿。我肯定不行。”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连素来沉默内向得跟面瘫似的韦平都笑弯了眼睛。
“这比赛对各个部落来说很重要,是他们争夺草场的战场。”司寇宇铮也回过头来加入谈话,“再者,别看这些选手完成起比赛来动作行云流水就觉得很容易,他们私下里个个都下苦功夫练过。能在这些比赛中出场的都是各部落最拔尖的好手。”
风宁路一边听司寇宇铮说话一边打量着场地里的各个选手,忽然眼前就是一亮——刚刚进场准备比赛的那个人有点眼熟?再定睛一看:哎?!那不是赤那么?!
场中的孛尔帖赤那上身一件黑色的无袖短褂,露出健硕的臂膀和小麦色的肌肤,一只手戴着皮手套,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饱满的大腿肌肉将裤子绷得紧紧的,勾勒出充满力量美的曲线,裤腿收在靴子里,从头到脚都透着精悍武勇,他跨下的骏马也是通体全黑,块块筋腱隆起,好像就快要包不住里面包含的力量,随时可能大爆发一般。
“好威风啊!”风宁路忍不住赞了一声。
顺着风宁路的视线看了看,又瞟一瞟风宁路两眼放光,哈喇子都快从大张的嘴巴里流出来的恶心模样,司寇宇铮不自觉地皱了眉头:“你跟他很熟么?”这个问题他憋了两夜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