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快扔掉!我快受不了了!”这东西实在太臭,迷耳闻着觉得头疼难忍,塞给蘑菇头后就往氤氲楼里走,一进去就死死关上了大门。
刚才他看见紫姑那家伙就躲在不远处看他们,蘑菇头现在在外面,还拿着她的“中秋礼物”,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他得赶紧躲起来,以为紫姑祸害自己。
陆九九走到后院的时候,见楚然蹲在地上,边上水桶里,一大堆螃蟹,着急着逃跑,发出“拨拉拨拉”的声音。
楚然拿了绳子,正在绑螃蟹,那些螃蟹,个个都比陆九九的手掌大,生龙活虎的,有几只体力好的,就快从水桶里爬出来。
陆九九过去把那几只快爬出来的螃蟹按下去,想帮楚然绑几只螃蟹,无奈自己怎么都绑不好,只好尴尬在边上看他忙活。
“这都是昨天晚上抓的?”
楚然眼圈有点黑,看来是昨晚上为了抓螃蟹,一夜都没睡。
“是啊,肥吧,一会儿蒸熟了,不知得有多好吃!”楚然绑着螃蟹,问陆九九,“黄酒看到了吗?吃螃蟹的,配上黄酒,那真叫一个美。”
“听迷耳说,是几十年的黄酒?是你年轻的时候埋的?”陆九九看到院子里头的桃树下,一个挖了又新填上的泥坑,那罐子黄酒,应该就是从这儿挖出来的。
“是啊,第一个女儿出生的时候,我亲自埋下去的,本来是想,等她结婚的时候,挖出来喝的,没想到,现在自己喝了。”楚然说,手上顿了一顿,“看到这罐酒,觉得挺神奇。”
陆九九没接他的话,看边上煮着蒸笼上煮着热水,螃蟹也绑了很多,就帮着把绑好的螃蟹放到了蒸架上,盖上盖子,等着螃蟹熟。
四个人吃的螃蟹,到大中午时才全部蒸好,期间陆九九拍了蒜,倒了醋,调了酱料,也舀了一些黄酒出来。
迷耳煮了咸鸭蛋,摆好了桌子,眼巴巴地等着。
陆九九也和他一起守在桌子边,等楚然把螃蟹端过来。
自己抓来的螃蟹,和市场上买的,果然不一样。
这螃蟹是又大又肥的,掀开盖子,满满都是蟹膏蟹黄,流着黄儿,淌着香。
迷耳早馋德不行,伸手抓了一个螃蟹解开线,掀开盖子,猛地吸了一口,掰了螃蟹大爪就去咬,全然不顾形象。
楚然笑他着急,自己拿了筷子,掀开了螃蟹盖,先夹了一筷子蟹黄,沾了醋,才往嘴里送,再拿起小杯子,呷一口黄酒,一脸的满足。
陆九九也学着楚然那样斯斯文文地吃,迷耳看着看着就把自己抓着螃蟹的手放了下来,拿起筷子,也学楚然和陆九九,夹一筷子蟹黄,蘸醋,再呷一口黄酒。
这黄酒放的时间很长了,还是当时纯粹的女儿红,现在喝着,未免后劲有点大,陆九九喝了没几口,就觉得头有点晕,迷耳递上来的咸鸭蛋黄,她看都没看清,只是想去抓,就把咸鸭蛋黄碰到地上去了。
这下就气得迷耳差点跳起来,他嘴里嚷着喊陆九九浪费,却又剥了一颗咸鸭蛋,挖出咸蛋黄来给她吃。
陆九九张嘴接过了,也不管后院地上草地上,多的是蜗牛虫子,就往地上一躺,仰头看天上,迷迷糊糊的见一个圆月悬挂在眼前,亮晃晃的,煞是好看。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真见到了月亮。
迷耳和楚然还在那儿喝酒吃螃蟹,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悉悉索索的,听不大真切。
陆九九觉得脸上痒痒的,闭着眼睛,只听到樟树精嘀咕着,“到底是吸她的精气,还是不吸她的精气?好纠结,好纠结,哎呀,她好像醒了,她醒了…她到底是醒没醒?”
“是醒了。”陆九九睁开眼睛,樟树精被她吓到,树枝就伸在那儿,忘了收回,陆九九一伸手就给他把伸到自己眼前来的树枝折断了,扔在一边。
“想吸我的精气?下辈子吧!”陆九九扔完树枝潇洒地拍一拍手。
樟树精吓得急速地往回缩,“完蛋了,完蛋了,又被她发现了…”
陆九九这会儿酒刚醒,头还晕着呢,也不想和这樟树精多纠缠,再说,他是楚然养的,自己要是把他弄死了,楚然生气了收回氤氲楼怎么办?
“你们聊什么呢?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的。”晕晕乎乎地往楚然他们那边走,很自然地靠上来迷耳的背,陆九九从伸手他脖子后面绕过去,拿桌子上的咸鸭蛋吃。
“聊看月亮。”楚然说,端了酒洒在台阶前,“再祭祭先人。”
陆九九不知道他说的先人,到底是哪些人,楚然活的时候久,他嘴里的先人,自然也多得很。
不过,她倒是想起那些战场上,没有和楚然一起复活的战士来。
以及她欠他们的熏豆茶。
“迷耳,明天早上去摘点血桂腌起来吧,放着可以做桂花糕,还能泡茶。”
“我知道了。”迷耳答,再喝了杯黄酒,也给陆九九递一杯。
陆九九喝了酒,靠在迷耳背上,抬头望月。
天上的月亮,可真圆呀…
“圆圆圆,特别圆!比我的蘑菇头还圆!好看好看,特别好看!”
氤氲楼外,蘑菇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台阶前,无奈地看向天上的月亮。
紫姑拖着他,“真的?那你觉得我做的月饼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吃?”
“好吃好吃,特别好吃!好吃得我都想去死了!”蘑菇头说,低下头捡起了一根树枝,在手里捏断了,恨恨地回头看一看氤氲楼紧闭的大门。
臭狐狸,爷爷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有本事明天早上别开门,不然保准打得你狐狸身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