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让她一步一步的在深未寒的心里生根,就是这个女人,她让深未寒变得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最后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
小七冷哼了一声,斥道:“直到现在,你还坚持认为是我们杀了深未寒吗?他是你亲自教导出来的人,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他。他的武功如何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以他的能力,如果一心要逃,茫茫大漠,你认为我们真的轻易杀得了他吗?实话告诉你,他是自断心脉而死的。”
“你以为我相信你们的话吗?相信你们为自己开脱的说辞吗?深未寒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会自断心脉?”昆布满脸的嘲讽和不屑。
“实话我们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若水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他真的是我们杀掉,我们为什么要为自己开脱?他身为狼盗,做下那么多天怒人怨的恶事,难道不该死吗?”
“弱肉强食,这就是大草原上的生存法则。要想不被吃掉,那就不要做羊,只能做狼。你们觉得深未寒和我做的都是恶事吗?是,我不否认,但也请你们想一想,是谁把我们变成今时今日这个样子的。”
说罢,他恶狠狠地看着兀立汗。
“是你!为了得到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你举兵叛变逼死大哥,屠杀他的子嗣族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
兀立汗露出残忍的笑容,俯身凑在昆布耳边说道:“在你的眼里,他是你的大哥,我难道就不是你的兄长吗?昆布,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也不要以为自己的心思隐藏地很好。说到底,你和我一样,都对丹朱存着不一样的心思。区别仅仅在于,我敢于去争取,虽然最终没有得到她的心,但我至少曾经得到过她的身体!而你,自始至终也不过是一个躲在暗处窥视一切,甚至不敢表白自己心意的可怜虫而已!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直刺到昆布内心的痛处,他就像一只疯狂地猛兽一样跳起来,扯着兀立汗的衣襟,张口就朝他的耳朵咬去。
兀立汗想不到他敢当着裴绒部和那么多侍卫的面袭击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衣襟被他抓了个正着,但他反应过来已经是避之不及,耳朵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这位南越国高高在上的皇帝也算硬气,硬是咬紧牙关,哼都没有哼一声。
这个变故发生得太快,等裴绒部以及内侍、侍卫们反映来的时候,南越国身份最尊贵的两个男人已经纠缠在一起。
所有人立刻呼啦啦一拥而上,拉的拉、扯的扯,又叫又喊,原本尊贵肃穆的宫殿弄乱糟糟的,就像在菜市场一样。
小七和若水面面相觑,情节发展得太快,他们都有些不适应的节奏啊!
昆布像是发了狠,不管身上手了多少拳脚和捶打,牙齿就是紧紧咬住兀立汗的耳朵不松开。
眼看兀立汗的耳朵都快被他要下半只来了,小七没好气的几步上前,一个手刀切在昆布的脖子上,他立刻松开牙齿,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若水则从怀中取出一瓶伤药丢到裴绒部的手里:“把这个给皇帝陛下抹上吧!”
内侍一边替兀立汗捂住受伤的耳朵,一边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坐好,接过裴绒部递过来的伤药,却又有些迟疑。
这药没有经过太医院的检验,内侍们谁也不敢轻易用在兀立汗的身上。
若水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既然不敢用,那就把药还回来吧!”
这伤药可是她千辛万苦地收集药材炼制出来的,有奇效,要不是看在拓跋小王爷的面子上,她还舍不得给呢!
兀立汗重重地在桌面上捶打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除了小七和若水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不长眼睛的东西!东黎国的太子妃要是想下毒,你们早就已经全都死光了,还用得着这种手段?还不快给我上药?”
兀立汗一抬脚,把拿着药的内侍踢到一边。
内侍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抖抖索索地给兀立汗上药。
若水知道小七不想在留在这里看这南越国皇宫乌烟瘴气的样子,在兀立汗开口之前就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古埙也已经找到了,那我和太子殿下就先出宫了。明天一早我就进宫,想必拓跋小王爷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届时我将履行和他的预定,为他用古埙吹奏一曲。皇帝陛下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到场一起见证。”
兀立汗微微颔首,没有再多加挽留,派了人送二人出宫。
回到行馆之中,若水才觉得疲惫从每一个骨头缝里渗透出来,整个人就好像快要散架一样。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想都不想地就往床上一倒,却倒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七……”她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
小七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看她满脸的倦容,只觉得心疼不己。
抱着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再细心的替她脱去外衣,就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闭得紧紧地,像是睡着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水儿,吃点东西再睡。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
若水闭着眼摆了摆手:“先让我睡一会儿,我现在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七盯着她疲惫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耳边听到她发出来的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叹了口气,帮她换一个舒服一些的睡姿,拉着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自己则拉着她的手,默默无语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
睡到半夜的时候,若水是被饿醒的,或者说是被自己肚子抗议的声音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地挣开眼睛,发现微弱的烛光中,小七正闭着眼睛,身姿笔挺地坐在床头陪着她。
她只微微动了一下,他就迅速睁开眼睛。
“饿了?”烛光中,他的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
若水摸着“叽叽咕咕”作响的肚子,点了点头。
小七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说着就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还能找到什么好吃的。若水现在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对食物的美味程度几乎没有要求。
但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小七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撩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若水离开就被食物散发出来的诱人味道勾引得掀开毯子就想下床。
“夜里冷,你别动!担心着凉!”小七赶紧制止了她,一弯腰把一张矮桌放到了床上,然后才把托盘放到矮桌上,搬到她的面前。
“羊蝎子汤?”看到装在瓷碗中的食物,若水欢呼一声,拿着勺子就想开吃,但勺着食物送到嘴边却突然抬起眼睛看着他。
“小七,你吃了吗?”
都饿成这样了,还想着他,小七笑了起来。
“我吃过了,你吃吧!”
“真的?什么时候吃的?”即使在睡梦中,若水也能感觉到小七一直握着她的手。
“在你睡着后不久,我知道你睡醒以后一定会觉得饿,所有特地吩咐奴仆给你准备了羊蝎子汤,刚刚弄好的时候他们送进一碗,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吵醒你自己先吃了。”
小七抬手推了一下她的手肘,帮着她把勺子送进嘴里。
“别担心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把自己饿着吗?你快吃吧!羊蝎子汤要是凉了,就该有膻味了。”
若水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很快就把一碗连肉带骨头的羊蝎子吃得点滴不剩。
小七把空碗拿出去以后,又给她准备了洗漱的热水进来。
若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小七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被他伺候着漱口洗脸完毕,看着他又端着水出去,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一直以来小七虽然对她很好,但现在也实在是太过殷勤细致了,他一定有什么心事。
但小七再次进来的时候,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整个人依偎到他的怀里看着他。
“小七,你怎么了?”
小七低头看着她,摸着她的秀发,眼眸中又着无法掩饰的痛。
“水儿,你知道吗?我直到现在还在害怕。昨天,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如果不是拓跋小王爷为她挡了那一下,三箭连珠真要是射在若水的身上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整个南越国的人都知道中了三箭连珠的人必死无疑,就算若水现在成了唯一能破解这个死局的人,可她救治拓跋小王爷的过程也是凶险无比,要是受伤的人是她自己的话,她怎么可能救得了自己?
一直以来小七都坚信自己是一个能够给若水提供周全保护的人,可是当昨天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男人推开她,为她受了那几乎是绝杀的箭术时,他强大的自信心产生了一丝裂痕。
一方面他很庆幸拓跋小王爷舍命保护了若水,另一个方面他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保护若水的那个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若水心里嘀咕道,轻轻一笑,抬手揉了揉小七紧拧在一起的眉头。
“现在我不是好生生地在你的面前吗?而且是毫发无损的在你面前,所以你还是不要多想了!”若水用手指扯了扯他的嘴角。“别苦着一张脸。来,给我笑一个!”
小七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握住她在他脸上作怪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我很感激拓跋小王爷救了你,我更庆幸你救了他。今天我们帮助兀立汗拿住了叛军的幕后指挥者和真正的狼盗首领,还给他找回了古埙,这些人情虽然没有办法和你的性命想比,但也总算是稍稍还了拓跋小王爷的人情,你说是不是?”
这就是她所喜欢的傲娇又别扭的小七啊!
他真是个绝对不轻易欠下别人人情的骄傲家伙!
若水把他的大掌拉到自己的唇边,也学着他那般亲了一下,抬头目光含笑地看着他。
“何止是稍稍还了他们人情,简直是大大还了他们的人情。你别忘了,我可是用我的‘超级痒痒药’帮助兀立汗兵不刃血的击退了叛军,为他保住了他的王位,也就是保住了拓跋小王爷的王子之位。你说这个人情,够不够大?”
小七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若水是在安慰他。但他就是莫名的特别享受来着自家媳妇的安慰,想了想,很配合的点点头。
“对于皇室中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保住他们的统治地位更重要?这个人情果然不小。”
若水骄傲的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夫妻是谁!明天只要我履行约定,为他们用古埙吹奏一曲,那就是他们反过来欠我们的人情了。”
看着她故意装出来的,得意到嚣张的小脸,小七终于释怀。
若水说得对,不论发生过什么事情,只要她现在能好端端、毫发无损地在他面前,那就比什么事情都重要。至于欠下拓跋小王爷的人情,找机会还回去就是了,他又何必如此纠结!
倒是若水刚才的话提醒了小七一件事情。
“水儿,入夜后兀立汗派人来找过我们。”
若水诧异。“找我们干什么?”她想了想。“可是为了明天给他们吹奏古埙的事情?”
小七点点头。“对,他派人来把约定的地点告诉我们。”
啊?吹奏一个曲子而已,还需要到特定的地方去吗?若水愕然。
“约定的地点是在哪里?”
小七说了一个让若水怎么猜也猜不到的地方。
“东郊皇陵!”
……
启明星还搞挂着天际的时候,兀立汗已经派马车把小七和若水接到东郊皇陵。
黎明前的黑暗中,在没有月光的天幕下,庞大的皇陵建筑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股陵园特有的恢弘又阴森的气息。
到了目的地,小七首先跳下马车,又回身把若水接了下来。
二人站在陵墓门口,望着那座黑漆漆的建筑物。
看着在黑暗的墓道里蜿蜒的两排白灯笼,若水突然觉得有些冷。
“咱们进去吧。”小七拉住她的手,若水点了点头。
她的脚步刚刚动一下,一件带着暖意的披风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若水微微一惊,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脸色苍白的少年。
竟然是拓跋小王爷!
在惨白灯笼的光线照射下,他的容颜显得格外的苍白而憔悴,和他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大不相同。
“小王爷,你伤势未愈,不易吹风。”若水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就是一抽,准备把身上的披风还给他,却见拓跋小王爷一抬手,止住了她。
“很抱歉,竟然让你到这里地方来为我吹奏古埙。这里因为常年没有人进来,气温要比外面阴冷一下,事先我应该提醒人告诉你,多穿件衣服或者是带一件披风进来的。”
话音还没有落,一阵冷风袭来,他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哆嗦。
拓跋小王爷的身体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伤势未愈,抵抗力较常人更为虚弱。
被冷风一吹,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打了起来,眼泪鼻涕齐流,登时好不尴尬。
如此英明神武的自己居然当着心爱的姑娘流眼泪鼻涕,这简直是太丢脸了!
小王爷满心懊恼,看都不敢看向若水,生怕被她笑话。
若水果然微微一笑,正准备把披风还给他,小七一伸手,已经把那件披风扯了下来,轻轻一甩,已经稳稳地落回小王爷的肩膀上。
“王子殿下,您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她为了救你,昨天已经耗尽了心力,才让小王爷你转危为安。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她医术如神把你救回来,她自己也该累病了。”
说完,他握住若水的手,把一股浑厚的内力传到她的体内,助她驱除寒意。
若水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手掌中流向全身,她其实并不冷,却不想拒绝小七的心意,反而抓着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拓跋小王爷的眸色一沉,深深地看了一眼小七和若水交握在一起的手,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兀立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大掌一挥,抓住儿子的手,父子二人肩并着肩膀,向着皇陵大门走去。
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过来,一盏盏白色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明灭不定。
若水紧紧靠在小七的身边,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心里直嘀咕。
不过就是吹个古埙而己,要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啊?
居然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这个古埙,对他们南越国的重要性。
说不定里面,真的包含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想到这里,若水的好奇心不由得蠢蠢欲动。
进了陵墓的大门,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墓道,呈螺旋状向地下延伸,墓道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盏的油灯,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
一股寒风骤然而起,像是从地底深处吹来,带着阴寒的气息,一下子将壁上的油灯吹熄了几盏。
“太子殿下,太子妃,请跟我来。”兀立汗从身边的内侍手中取过装着古埙的锦盒,交给拓跋小王爷,然后对周围人吩咐道:“都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许乱动。”
众人凛然听令。
就算他不说,在这皇陵重地,又有谁会这么大的胆子敢擅入禁地。
一路向下,不知道走了多少层,越往地下,越是寒冷。
小七一路上都紧紧握着若水的手,往她的体内输送真气,他虽然知道她的内力不弱,但看到她娇怯怯的模样,总是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要保护她照顾她的念头。
拓跋小王爷被父王牵住了手,几次三番地回头,总是看到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脸色越来越是晦暗,沉得几乎要下雨。
墓道的尽头,一扇巨大的石门骤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兀立汗停下了脚步。
石门的两旁点燃着数枝牛油长明灯,终年不熄,虽然深处地下,仍是让人瞧得清清楚楚。
兀立汗指着那扇石门,回头对若水说:“这里就是路的尽头,这许多年来,无人进得里面,都被这道石门阻在了外面。这石门上刻有一些花纹图样,太子妃,你可看得懂吗?”
若水拉着小七走向前去,站在兀立汗的身边,凝眉细看那扇打磨光滑,似乎雕刻着上面东西的石门。
这道石门分为左右两扇,两扇门上各自刻着不同的花纹。
依照古人的习惯,若水先从右边的那扇石门看起。
她只瞧了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扇石门上刻着的是一首曲谱,用南越文标注着“宫、商、角、徵、羽”的音阶,和拓跋小王爷留给她的一模一样。
若水虽然来此之前就猜出了几分,当她亲眼见到,还是微微诧异,忍不住向拓跋小王爷瞧了一眼,只见他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正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又是期待又是痛楚。
她垂下眼睑,然后又抬起来,视线移到了左边的石门上。
只略略一瞧,若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摇晃。
“怎么了?不舒服吗?”小七只看了那两扇石门两眼,就不再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若水的脸上,忙伸手扶住,关切地问道。
若水摇了摇头,却不回答,她的视线被牢牢的锁在左边石门所刻的图样上,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眯起眼再次看了过去。
那个图案并不复杂,只是画了数根平行的藤蔓,上面飞舞跳跃着一只只昆虫和蝴蝶。
当若水心中的震撼过去,明白了这个图案所代表的意义的时候,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剧烈颤抖起来。
这……这是五线谱?
她居然在一个古代的陵墓里,看到了五线谱?
这可能吗?
若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松开小七的手,脚步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缓缓地朝那扇石门走去。
小七的眸光闪动了一下,手伸出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臂,转念一想,又收了回来,只是视线不肯稍离地一直落在若水的身上。
而拓跋小王爷却是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是不放心,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兀立汗一伸手把他给挡了回去,他微微侧身看着自家的儿子,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拓跋小王爷深呼吸了一下,握紧的双拳渐渐放松,也是小七一样,定定看着若水,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生怕这一眨眼就会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若水的身上。
而若水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一样,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精细地雕琢在石门上的纹饰。
她的心里面正流动着一首乐曲。
看到这来自现代的五线谱,她不由自主的在心里随着那由缠绕的藤蔓和灵动的昆虫组成的谱曲轻轻哼唱起来,但只哼到一半,就因为心情太过激动而无法继续下去。
这是真的,真的是五线谱!
虽然她只哼唱了短短的一半,却被这首曲子深深的打动。
这是一首风格奇异带着浓郁的南越国民族风情又糅合着现代元素的谱曲。
它就像是有一个人用低沉柔和的声音在诉说,在倾诉,以叹息。那是一种无法派遣的惆怅和思念,那是对无法寻觅的,遥远得消失在时空中的故乡和亲人的思念。
同样的经历,通过这首谱曲扣动了若水的心弦,两个同样飘荡在异乡的灵魂似乎通过一首谱曲而得到了共鸣。
若水轻轻把脸贴在冰冷的石门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是什么人,把这首谱曲镌刻到了陵墓的大门上,也是来自后世的一个穿越者吗?这个人把谱曲留在这里,是否是想寻找穿越的同伴?
这位穿越的前辈,在个异世中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她现在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可她却能感觉到,这位前辈似乎想通过这首谱曲向后来者诉说着什么。
有一个声音始终缠绕在这首谱曲中,催促着她,甚至可以说是驱使着她,让她打开这道石门,这个人将自己埋藏了数百年的秘密向她细细诉说。
若水深吸了口气,让内心激动的心情平复下去,转头看向小七,对他微微一笑,眼中的泪水未干,就像一滴寒露凝聚在眼中。
小七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伸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不悦道:“好端端地怎么流泪了?是这里太冷了吗?”
若水对他摇了摇头,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是这首曲子太令我动容了。”
“曲子?”
听她这么一说,就连兀立汗的眉毛大大地一跳,他再也抑制不住露出激动的表情,大步朝若水走了过来。
“这么说,这左边石门上刻的也是一部曲谱喽?太子妃,你居然能看得懂这首乐谱?”他激动地搓着双手,期盼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落在若水的脸上。
他实在是太激动了,连双手都忍不住地发起抖来。
故老相传,这个古埙和这个陵墓中埋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从来无人发掘出来的秘密。
传说中,用古埙吹奏石门上的乐谱,就可以打开这所石门。
传说中,这个石门的后面,有一个惊天的秘密。
传说中,得到这个秘密者得天下!
可是,多少年又多少年过去了,这个秘密在他们南越国的皇族中代代相传,却从来没有人能够解破,更没有人能够进到这座陵墓的石门之中。
他们曾经把左边这所石门上的花样拓了下来,然后召集了无数聪明才智之人一起研究,却无人能够看懂。
其中也有人提议说,既然右边石门上刻的是一首乐谱,说不定这左面石门上刻的也是一首乐谱。于是,南越国的历代皇族也曾经秘密召集了四国最富盛名的制乐大师,来共同参研,可这些制乐大师们却纷纷摇头。
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一幅充满易趣的虫鸟图而已,而绝不是什么乐谱。
久而久之,就连南越国的的皇族都对“用古埙准确按照这个乐谱,可以打开石门”的传说产生了怀疑,要不是因为用长生天发誓遵守一定遵守的祖训,说不定好好几百年前,祖先们就放弃寻找那个能够吹响古埙,并且认得个乐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