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展妮,只是一场音乐会而已。”他不想太早说明自己的想法,不然她肯定高兴得飞上天,到时麻烦。
“够了,对我来说够了。”
“我对你的感觉仍然没有变。”倪柏翰言明。
“随你说。”展妮已经乐翻了天,完全忘了身上的伤。“我要和你去听音乐会了。”
* * * * * * * *
情况正如倪柏翰所料,展妮将自己打扮得像个公主,她用刘海来掩饰额头上的伤,穿着长袖丝绒洋装遮住手臂上的纱布,一切看起来完美、高雅,而且很适合音乐会,但才第三首曲子,她就已经开始打瞌睡,比他预期的还要早!
出了音乐会的会场,展妮真的很懊悔,她真的想好好的把音乐会听完,可是那音乐好像是催眠曲似的,叫她只好向周公投降。
“我很抱歉!”她觉得很丢脸。
他挖苦她“也还好,你没有打呼!”“我一定是太累了。”她找借口解释。
“不。你只是没有兴趣。”
“我有。”她自圆其说的强辩“我只是头突然有点痛,想闭上眼休息一下,但是”
闻言他立刻问:“现在还痛吗?”
“小睡片刻之后”她吐了吐舌头。“不痛了!”
倪柏翰知道她的话都是借口,她对他所学,所热爱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她只是为了他而勉强假装接受。
“你去过维也纳吗?”距离他停车的地方有段距离,所以他起了个话题。
“大一那年的暑假去过。”
“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她立刻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走马看花,到此一游的拍张相片?”他摇摇头。
“但我记得我去了圣彼得大教堂,还有雷兹登斯广场。”她马上想起,表示她有认真认识维也纳。
“你记得这两个地方,但你有办法形容吗?”
“形容?”
“你不是去过了?”
“哼!”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有文化的,展妮立刻凭记忆说起“从圣彼得大教堂的广场穿过,可以到圣彼得修道院的广场,广场中间有喷泉,是萨尔斯堡唯一的罗马式教堂,其中最特别的特征是廊柱与方形的石柱,在修道院内走廊的尽头还可以看到罗马壁画,据说莫札特在这里表演过。”
倪柏翰一脸称许“不错!”
“我有脑子,也有用心在看。”
“我又没说什么。”
“礼拜堂的旁边是巴洛克式拱廊,拱廊四周围绕着细铁栅,里面是萨尔斯堡历代贵族的坟墓。”她还记住了这些小地方。
“我在维也纳的住所,就是在萨尔斯堡附近。”他微笑的告诉她。
“没有骗人?”她不可置信的说:“我们曾那么的接近,搞不好曾在街上擦身而过。”
倪柏翰摇头。“稚气。”
“你有没有印象看过我?”展妮玩笑的追问。
“完全没有。”
她指责的看着他“你一定要这么笃定吗?”
“雷兹登斯广场呢?”他又考她。
“那是在旧市街的中心处,广场内我记得有托利、阿脱拉斯及海马塑像的十七世纪喷泉,广场南边是大教堂(dom),西边是residenz,东侧是钟楼,每天的早上七点,近中午的十一点及晚上的六点,悦耳的钟声就会响彻云霄。钟楼的东边则是莫札特广场,广场上有莫札特塑像。”她所记住、所看到的东西,比她自己印象中的多且深。
“我收回我的话。”原来她真的是有用心去看,而不像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
“我不是肤浅美女。”
“你不是。”
得到他的认可,她乐得开怀。“谢谢。”
倪柏翰不让她高兴太早,故意损她。“但你仍是音乐白痴。”
“可是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的耳边有音乐”她愈说愈小声。“好像有音乐响起。”
“你在讲什么?”他一脸茫然。
“我是说当人陷入情网,那美好的感觉会令人有错觉。”见他的表情愈来愈迷糊,她干脆放弃的摊了摊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只是你不知道。”
“你很会把人弄胡涂。”
“对!而且我的口很渴了,可以请我去喝杯咖啡了吧?我会少说话,多感受气氛。”她向他保证。
“我能说不吗?”
展妮倏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算你可怜我口渴好了!”
倪柏翰看着她的手又看看她一脸祈求的表情,心软的点点头,真的无法拒绝。
* * * * * * * *
简伟帆扑了个空。当余昱璇告诉他,展妮是和倪柏翰去听音乐会时,他的脸上露出滑稽、可笑的表情。
“展妮和我一样是音痴。”他很笃定的道:“她一定会睡着。”
“每个人都有欣赏好音乐的权利。”余昱璇的回答带了些攻击性。
他有些不悦的问:“为什么不是你去?”
“为什么要我去?”
“展妮说你是音乐系毕业的。”
“我偶尔也会想休息一下吧,你以为我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和音乐在一起?”她不喜欢被归类,而且她没忘记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他们互看彼此不太爽。
简伟帆不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火气。她明明一副纤纤美人、气质美女的姿态,可是一开口,句句话都夹枪带棒的。
“展妮什么时候回来?”他硬着头皮又问她。这个学音乐的女人,不是温柔的小猫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妈。”
“她妈也不见得知道。”
“那你问我不可笑吗?”
“我只是想你或许会知道。”
“但我刚巧不知道。”
“她手机没有开机。”
“你问她啊。”
“她手机没开,我怎么问?”
“既然你知道她手机没开,你不是在白问?”
“余昱璇”他不曾被女人激怒过,即使是展妮都不能把他惹毛,但是她气得他很想说粗话、骂三字经。
“简伟帆!”其实今晚她的心情也不好,虽然她满心感激展妮为育幼院所流的血、所做的事,但是当知道他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她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我们不对盘?”他忽然问。
“谁和你对盘?”
“我们难道不能和平相处吗?”简伟帆拿出身为男人的气度。“我们有共同的朋友,而且我也是个有钱人,如果你对我好一些,搞不好我会考虑捐一些钱给育幼院。”
育幼院永远都需要捐款,但是他说话时的表情、口气,给人很不舒服的感受。
“简伟帆,捐和施舍是两回事。”余昱璇更加冷然的指正他。“你要弄清楚。”
“我又说错了?”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他闻言气结“臭钱?!”
“柏翰比你更有钱。”
“你又知道了?”简伟帆不服。“你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身价。”
“就算你的银行存款簿上,有一百个零也是一样。如果我对你好一些,你会考虑捐钱,那如果我和你上床,你是不是打算捐出一大笔的钱?”余昱璇愈说愈怒不可抑。
“余小姐。”他赶紧澄清。“我可从来都没有提到上床这两个字。”
“但是你话里那邪恶的暗示──”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
“你心虚。”
“你才心里有鬼。”
余昱璇没有忘记该有的态度,不然这会她一定会忍不住扬起手来修理他。
“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你可以离开了。”她指着别墅的大门。现在这里有保全进驻,所以她一点也不怕他。
“你的态度真是超不友善。”
“我就是不友善,你怎样?”她对他做了这辈子她从不曾对男人做的,拿自己的手指去戳他的胸膛。“你想怎样?”
没料到气质美女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这比较像是展妮会做的,他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伟凡冷静下来,反倒觉得她的反应很新鲜“你很过分又很叫人意外。”
“放开我!”她命令他。
“如果我不放呢?”
“这里有二十个保全。”她冷傲的看他。
“有两百个也一样。”简伟凡不为所动。
她故意吓他。“我可以叫警察。”
“先做出挑衅动作的人是你。”他抓她手腕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余昱璇,你为什么失控?”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趁他分心时,后退了好几大步。
“以后除非展妮在,否则你不准来。”她下命令。
“哼!我想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