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平照府何时多了两位这么年轻的先天高手啊?”钟和裕虽然口气平淡,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属于先天中期顶峰强者的威压,显然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要在钟家乱来。
他是绝对不相信,这两个年轻的修为会比他高的,所以自信满满地给他们一个威慑,告诉他们,要想得罪钟家,还是要掂量一番才好。别被美色所迷,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虽然柳慕汐已经突破了先天,但是,出于对女子一贯的轻视,钟和裕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柳慕汐就只是一个只知道依靠男人的花瓶罢了。
可惜,他实在是自信过了头,即便有心威慑,可宿衍和戚一梵又岂是普通的先天武者,他这点威压对他们来说,简直比挠痒痒还轻,若是会被他吓到,那岂不是天大的玩笑?
戚一梵则是笑眯眯地说道:“钟长老身份何等高贵,又哪会注意我们这等小人物?不知道我们也不足为奇。你们随意,我们就只是来看热闹的。”
说完,还自顾自地从桌子上拿了几块点心给兜兜。
真是的,都到中午了,还不管饭,他的小外甥可都饿了。
钟和裕见他如此无礼,完全没有将钟家放在眼里,不由气的胡子一翘一翘地,但是心里却对他们更加忌惮了几分,对待柳慕汐这件事上,也不能向以前那般随意了。
这么想着,他只能暂且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看向柳慕汐。
却见柳慕汐亦是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没有半点恐惧和心虚,哪有半分嫌疑犯的样子?心中不悦,不由冷哼一声,直接质问道:“柳慕汐,你还有什么想要为自己辩解的?”
他会对那两名不知修为高低的男人容忍,但是对柳慕汐,却不会那么客气了。
柳慕汐被他如此质问,神情也没有半点慌乱,反而温声道:“晚辈想要说的话,都已经告诉钟行长老了,钟行长老亦相信晚辈的清白,所以才重新请晚辈回来为钟家主诊治。”也就是说,她她是钟府的贵宾而非嫌疑犯,和裕长老却用对待犯人的方式来对待她,实在太过失礼了。
“和裕长老在质问晚辈之前,不妨先听听钟行长老的解释,如何?”
和裕长老听了这话,却是很不以为然,他根本就不相信中兴长老的判断,又怎么会听他解释,便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家中是在你的看诊下,病情加重,自然是你的原因,我何必在这里听你狡辩。你与其这样推卸责任,倒不如爽爽快快的承认下来,我们钟家也不是不讲喇人,只要你能救活家主,我们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和裕长老的姿态高高在上,好似放过柳慕汐,是多大的恩典一般。这么多年的掌控大权和独断专行,已经让他习惯居高临下,自我膨胀地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了。
柳慕汐听到这宛如施恩一般的,不由轻笑地摇了摇头,看向主座上的他钟鸣岐道:“钟少主,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他承认了,那柳慕汐也只能怪自己在识人不明了。
幸好,钟鸣岐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他看了眼脸露不悦地和裕长老,苦笑一声,道:“我相信这不是柳姑娘的原因。”
钟和裕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被这个女人美貌给迷惑住了。
钟鸣岐却仿佛对他责备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道:“既然我将柳姑娘请来为父亲治病,就是相信柳姑娘的医术,何况,柳姑娘的确不负我所托,将父亲给唤醒了。父亲的昏迷是在柳姑娘离开之后,这期间,又太多人有机会会向父亲下手了,我不相信这跟柳姑娘有关。”
柳慕汐唇边的笑意这才真诚了一些,道:“多谢少主能够相信我。”
“钟鸣岐,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如此相信一个谋害你父亲的人?难道你要弃你父亲的性命于不顾了吗?”钟和裕严厉地指责道。
“和裕长老!”柳慕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视着他冷冷说道:“事情还没有定论,和裕长老就把污水往我身上泼,未免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我原本以为钟家的长老们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却没想到,却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辈,也不知道这事传出去,外面人会如何看待钟家?你们钟家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你你说什么?”钟和裕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如此怒骂,不由气的浑身都发抖了,老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样子,显然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如此对自己。
钟鸣岐也对柳慕汐的一番话感到有些意外,尽管她指责了钟家,但是,他却不觉得愤怒,反而心里还觉得有些爽快。
他早就对长老院的那些人十分不满了。经常独断专行不说,还对家主以及他这个少主指手画脚,倚老卖老,而且还那么固执,墨守成规,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他不知道受了他们多少气,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很多决定对于钟家的发展越来越不利,甚至因为紫宵剑派也对钟家退让三分的缘故,让他们的自信心格外膨胀,谁都不放在眼里,再这样下去,钟家恐怕离灭亡的时候不远了。
所以,他早就想要打压一下长老院你的嚣张气焰了。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钟家的掌权人。
当客厅里的气氛陷入凝滞的时候,钟妙佳和郭修凡却走在来主院的路上。
钟妙佳一脸的兴奋,拉着郭修凡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修凡,你说,等会见了那个女人,我该怎么向她报复的好?是刮花她的脸呢,还是废了她的修为?”她只要一想起柳慕汐那张让自己望尘莫及的绝美脸蛋,心里就嫉妒的发狂。
以前她对柳慕汐没办法,钟鸣岐又那么看重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还让自己跪下给她赔罪,无论哪一条,都狠狠地伤了她的自尊心,让她无法容忍。
郭修凡只是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任凭她在一旁兴奋不休。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饶过那个女人的性命的。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不会再次遭到破坏。
只是可惜了,那么一位绝代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就在快走到主院之时,郭修凡的脸色突然一变,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修凡,你怎么不走了?”钟妙佳见到郭修凡竟然停了下来,不由好奇地问道。
却没想到,郭修凡根本没有搭理她,反而呆呆地看着前方,一脸的苍白和扭曲,好似遇到了什么让他惊惧的事情,不一会儿,额头上竟然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修凡,你这么是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钟妙佳见到情郎情况不妙,不由开始焦急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郭修凡才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下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他却勉强笑着安慰道:“没事,我只是身上的暗疾突然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抱歉,我吓到你了。”
“没有!”钟妙佳立即否认,脸上早已经没有刚才的兴奋,泫然欲泣地道:“我才不怕,我只是担心,你真的没问题了吗?”
郭修凡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这丝犹豫就不见了踪影,心里一咬牙,道:“妙佳,我的身体可能真有些问题,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大概不能陪你进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你身体不舒服,我怎么会怪你?”钟妙佳猛然摇头,如此说道。她虽然想去痛打落水狗,但是,那却远远比不上郭修凡的身体重要。
“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陪着你!”
“傻丫头,我没关系的。”郭修凡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心心念念想要复仇,若是错过了,以后岂不是一辈子都会可惜。你不用担心我,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乖,听话,我真的不用你陪。”
钟妙佳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但是依然担心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惩治了那个贱人后就去找你。”说完,又殷殷叮嘱了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郭修凡看她走远了,脸上的笑意立即就隐没了,下一刻,他依然消失在原地,不过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出了钟府,又继续往城外飞去。
没错,郭修凡这是要逃走。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离开自己布置已久的钟家,但是,没有办法,遇到了两个他完全对付不了的敌人,他只能逃,因为他不能冒险。
他的这点伪装,在那两人面前,根本就丝毫没有用处。
若是只有其中一人,倒也罢了,让他忌惮和畏惧的,是另外一人。
他身上的气息之强,简直是他平生罕见,比起宗门里的老不死也不遑多让。他根本顾不得去想,钟家怎么会有这种超级强者?他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以抱歉自己的性命。
其实,那两人已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发现的,可是,别忘了,他身体里可是有一只蛊虫。这只蛊虫对于气息的感知能力,远远强过他。
即便如此,这只蛊虫,也是他靠近主院时,才开始有所反应,开始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体里乱窜,并将它感受到的气息和恐惧传到他的身上,郭修凡这才如此感同身受,因为他做出了正确的取舍,而有幸保留了一条小命。
甚至,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庆幸自己这时候的果断,否则,若是多犹豫了一会儿,或者怀着一丝侥幸,跟钟妙佳去了院子,他现在都不会继续活着了。
就在郭修凡拼命逃离的时候,宿衍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戚一梵也有所感知,跟宗主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并没有要追上去的打算,毕竟,此时的他们还不了解那人的身份,只是对他这么匆忙离开有些疑惑而已。
其实,钟和裕也感觉到了,郭修凡离开的气息,但是,他现在已经被柳慕汐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柳慕汐看着气得七窍生烟的和裕长老,心里却没有半点愧疚,淡淡说道:“和裕长老,您既然都已经听清了,何必再让我多说一遍呢?我救了钟家家主,你们不但不感激我,反而血口喷人污蔑于我,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当然,她也不稀罕他的感激就是了。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尽然敢对老夫顶嘴?莫非你以为老夫真不敢杀了你吗?”和裕长老大怒道。
宿衍眼神一冷,正要出手教训这个老东西,忽然想到之前柳慕汐对他的叮嘱。除非柳慕汐遇到生命危险时,才让他出受相救,否则,无论她遭受什么,都让他不要管,因为,她自己的事情,想要尽量自己解决。
宿衍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他不会违背柳慕汐的意愿,让她不高兴,可是看到这个可恶老头子,他怎么都觉得不爽啊!
其实,以前,玄天宗里的那群老不死,也跟这个钟和裕一个德行,独断专行,对他这个年轻的宗主指手画脚,甚至有对宗主的费立权,可是,自从他突破先天大圆满之后,又施展了雷霆手段,狠狠地处置了几个胆敢挑战他宗主权威,倚老卖老的家伙,那群人这才安静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人愿意跟一个修为高深、手腕强大,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宗主作对的。
这些长老们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被捧出来、惯出来的,不彻底打醒他们,他们是不会看清自己的身份的。但是,只要震慑住了他们,他们自然会乖顺的不得了,当然这需要强大的武力做后盾的。目前,钟鸣岐还没有这个能力。
柳慕汐眼神微冷,直直地对上了和裕长老的凌厉的目光,说道:“原来,和裕长老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好了,也免得你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打杀的阿猫阿狗。”
和裕长老闻言,反而不生气了,他一脸轻蔑地说道:“你不就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别说你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就算是你紫宵剑派的真传弟子,得罪了我们钟家,我也照杀不误。”
“原来和裕长老知道我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啊!”柳慕汐冷淡一笑,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既然如此,您还这种态度,是不是说明,您根本就没把我们普济观放在眼里呢?你若是杀了我,就不怕我们普济观找钟家的麻烦?”
“哈哈哈哈”和裕长老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客厅里只回荡着他放肆而又得意的笑容。
钟鸣岐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这个已经癫狂了的太上长老,钟家失了脸面是小,彻底得罪了普济观才是大事。
柳慕汐也好脾气,一直等着他笑完。
和裕长老笑够了之后,这才沉下脸来对柳慕汐说道:“你这个女娃子也未免自视太高了。你害地我们家主病重,我便是杀了你,也是天经地义的。普济观也不敢对我们钟家有什么怨言,又怎么会为了你这个给宗门抹黑的弟子,来找我们钟家的麻烦?”
和裕长老一点都不相信,普济观会不顾大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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