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怂恿鼓舞臣去,仅仅是为了派臣去查证贪官?亦或是赏赐臣一次难得可以游山玩水的好机会?”
“朕不是见你一口回绝,唯恐你不去吗?”姬洵无奈叹气,明白再不宜多言,便只道,“朕实在是心中怒意难平,方才之言兴许过于急切了些,还望皇姐夫谅解。朕也不逼你,皇姐夫回去后务必仔细考虑一番,两日后再给朕答复。”
魏光禹显然耗尽了耐心,闻言,便向他告辞,随即决然离去,不愿再与他多费一句口舌。
姬洵负手立在门边,目光静静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瞧不见时,方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俊雅的眉宇间有些纠结之意。
仅仅一个转身,他又将这纠结之意抛之脑后,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张温柔秀美的小脸来……
魏光禹回到将军府。
尚未步入静摄堂,远远便闻见里头传来的鸡飞狗跳之声,使得他在路上将将舒展开的眉头,一时又拧了起来,面上明显浮现出怒意,阔步朝着喧闹之处行去。
庭院中,梅延峰与萧寒二人正在争论不休,一个要教他的小学生读书写字,一个要教他的小徒弟练功习武,二人一左一右立在庭院中,正争得不可开交之时,那坐于台阶上一直蔫头耷脑不吭声的玉锦,便倏地一下站起身,硬邦邦的叫:“将军!”
梅延峰、萧寒二人皆是一愣,下一瞬行礼的行礼,打招呼的打招呼。
魏光禹冷冷打量着这三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梅延峰身上,皱眉道:“老远便听见你的声音,究竟是何事令你这般喋喋不休,聒聒噪噪。”
萧寒虽低着头,但方才还寒着的脸一时却缓和不少——将军还是向着他的,知道他不善言辞,与人争论定是吃了大亏……
梅延峰面上一派淡然,半点不受影响,他一合扇子,又是一副翩翩温润公子的形象:“魏兄是在哪处受了气?回来就寻弟的不是。”
魏光禹懒于理会,错身越过几人时,不免冷声警告:“既知晓我在外受了气,那便该晓得避而远之,不论是谁,都别再来我跟前聒噪,反之,到时休怪我无情。”
话罢,便径直走远,背影冷漠狠绝。
梅延峰便与萧寒四目相对,片刻后,二人移开目光,梅延峰招来玉锦,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子:“这两日便跟着梅某去住,方才你也是瞧见了,隐隐有了雪上加霜的趋势。故而,你这小牛犊子还是远离他为妙,省得到时候被他真扔出去了喂狗。”
萧寒未出声,目光亦转到玉锦身上,可见是赞同这话。
玉锦紧紧抿住小嘴唇,口中日复一日的重复道:“我要我姐姐,我要我姐姐回来!姐姐回来了我就……”
未等他说完,梅延峰便直接拿扇子给了他小脑袋瓜子一记,皱眉道:“若想平平安安的见到你姐姐回来,你便立刻闭嘴。”
玉锦摸了摸发痛的脑袋瓜子,左看看右看看,唯有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梅延峰便带着玉锦离开。
……
月上中天时,魏光禹于榻上辗转反侧一阵,到底又“腾”的一下坐起身。
阴着脸落地,去往净房,瞬间提起两桶命人早已备好的凉水,“哗啦”两下冲下来,勉强褪了体内恼人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