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便又对二老爷语重心长的道:“这外头传言有许多种,都说逄之曦那个煞胚辜负了圣上的一番好意,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叛国投降了鞑靼。现如今他回来了,也不知道圣上会如何处置。
“咱们家倒霉,竟然和逄家成了姻亲,都是宜姐儿那个不省心的,将祸事引进了家门,现在看圣上的态度,兴许就要定逄家的罪呢。幸而咱们家只有一个宜姐儿嫁过去,我老人家英明,没有应是将八丫头也许给姓逄的,否则不是要出大事?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都跟姓逄的撇清关系,可别让他们带累了。咱们秦家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到现在好容易过上安定的日子了,可不要因为这件事闹的家里再出什么差错,我可是经受不起了。”
老太君说着话,还摇着头,一副苍天负我但是我依旧很仁慈的模样。
孙氏听的却是气不打一出来。若这老太太不是秦槐远的生母,她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忘恩负义,卑鄙无耻说的就是这种人!
孙氏懒得与这老太婆吵架,也觉得万一将这人气死了,将来为了她背负骂名不值当的。是以当即便起身出去了。
老太君看着孙氏的背影冷笑数声,啐了一口,“自己教不好女儿,现在还来跟我摆架子。”
二老爷、三老爷和二夫人在一旁都十分尴尬,尤其看着秦槐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三老爷便劝说道:“大哥不必往心里去,母亲年事已高,有些糊涂了。”
老太君一听,当场就将枕头砸过去,“你个小妇养的,轮到你来说我!滚出去!”
三老爷是庶子不假,可是早些年在大燕朝时,整个秦家的开销除了秦槐远和二老爷的月俸之外,大多数都是三房出的。三老爷和已故的三太太当年对秦家贡献都很多。
现在老太君居然不记得当时的好,张口就骂人,三老爷也忍无可忍了,站起来冷哼道:“你说别人教不好女儿,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嫡母,不仁不慈,忘恩负义!旁人给你付出的你从来不记得,稍微有点不如你的心思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你这样的居然也配当一家的主母!”
“反了,反了!将这个孽障给我赶出去!”
“不用人赶,我还懒得看你!你既然一直不当我是你儿子,我也不想剃头挑子一头热!”
三老爷转身就走,到了门口还道:“大哥二哥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讲道理,而是老太君着实可恶,你们二人是亲兄弟,但是也防备着一些,别叫老太君给挑拨的离了心。咱们三兄弟若是心不齐,秦家就散了。”
老太君气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点指着三老爷,忍不住直咳嗽。
三老爷撩帘子出去了,她才狠狠的啐了一口。
这时屋内除了秦嬷嬷,就只剩下秦槐远和二老爷夫妇。
秦槐远这才道:“母亲是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我也就不多言语了。想来这些事母亲心里都有数。儿子先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