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远命人帮忙还了赌债的……
老太君拧着眉问:“那李家还有旁人吗?”
“回老太君,他们家再无旁人了,有些薄田,但李玉柱酗酒好赌,又懒得种地,家里的田都荒废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名唤小丫,今年应该十岁,前年他老婆死后,小丫也叫他给卖了。如今他们家就只有李玉柱这么一个鳏夫,我仔细问过,慧宁姑娘是李家的长女,当年李家媳妇刚刚生产,就有一男子将襁褓抱走了,给了李玉柱二十两银子。李家媳妇也是因长女被卖,悲伤过度才亏损了身体,加上家境贫寒,丈夫又不能依靠才英年早逝的。”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一户人家。”
老太君眉头紧锁,想起秦慧宁先前做了巫蛊娃娃来诅咒她,她的心里就是一阵膈应。
可是到底这丫头也在她身边长大,承欢膝下多年,也是有感情的。
若是真将她送回到她的亲爹身边,她的命运又会如何?
孙氏也是一阵百味陈杂。
她是恨秦慧宁的。可是毕竟他们也做了多年的母女,在听到秦慧宁竟然是这种出身之后,到底也是有一些怜惜。
倒是二爷秦寒心直口快,冷哼了一声:“她那个家竟是那样儿?这么说她被人抱到了咱们家来,享受的可是天福!赌棍都没脸没皮,为了翻本老婆孩子都卖得,她要是在家,一样也被卖的命,在咱们家做了十四年的嫡出小姐,享用不尽,她竟还不知足,竟为了陷害大伯母而做巫蛊娃娃来诅咒祖母,着实是可恶!”
秦宇也瞧不惯这种人,哼了一声道:“家学渊源,血脉相承。龙生龙,凤生凤。”
这一句话正说出了在场之人的心声。
秦槐远那般的人物自然是该有秦宜宁这样的女儿。
而秦慧宁的生父是个为了赌博能卖儿卖女的家伙,想来血缘影响之下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
秦宜宁蹙眉想了片刻才道:“这事我知道了。这两天流民进城,秦慧宁住的庄子一定已经被波及,以秦慧宁的性子,回府来寻求庇护是必然的。”
众人闻言,都看向秦宜宁,想看她是如何决定秦慧宁的去留。
秦宜宁抿着唇,半晌方吩咐松兰,“你稍后去给守门的婆子传话,就说秦慧宁若是回来,便让她进来吧,但是不能安排她住在内宅,想继续回雪梨院也想都别想。叫人将东北角的客房打扫出来给她住。跟着她的下人,若想回秦家的,就回来,若不肯的,就依着规矩打发了。”
松兰行礼道:“奴婢知道了。”
见老太君和孙氏都用莫名的眼神看着她,秦宜宁笑了一下。
“说实话,我是不想管她死活的。她忘恩负义,百般害我母亲,若叫她成功任何一次,我母亲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这种人就如同她的赌棍爹一样,没皮没脸,自私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