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荣贵妃怎么把我晾了这么多年,怎么这会儿忽然想起我来了?”
男子沉默半晌,似笑非笑道:“哪里是荣贵妃想起你,是我那个六弟想起你还差不多。”
阿凝一愣,轻声道:“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怎么能让他抢走小姑娘。
院外忽然有匆匆的脚步声。赵琰刚把阿凝放开,就看见陆青山快步走过来。
陆青山看了眼阿凝,犹豫了下。
阿凝告辞道:“我先回去了。”
赵琰却拉住她,对陆青山道:“什么事儿?”
陆青山抽了抽额角,硬着头皮答道:“灵州的知州刘大人派了人来山庄求见殿下,说是……说是近日在城中抓获几个人贩子,解救了几个姑娘,其中有一个京城来的江姑娘,自称……自称是殿下您的侧妃。刘大人不敢怠慢,又不知真假,所以来此问一问。”
“江璃芷?她来灵州了?”阿凝惊讶道。人贩子……她独自一人来灵州,想必吃了不少苦。
赵琰有点头疼。
“殿下,江姑娘已经快到清陌山庄了,您看……”
赵琰摆摆手,“我连正妃都没有,何来什么侧妃?你去跟刘大人说,她是江中丞府的姑娘,派几个人护送她回京即可。她与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他已经和景元帝说过此事。景元帝也答应过,取消他们的婚约。和江府已经谈妥了,只是碍于帝王脸面,还没有对外昭告此事,就等着这桩指婚在人们脑海中淡去时,再给江姑娘重寻一门好亲。
陆青山走后,阿凝道:“人家毕竟是特意为你来的,你这样……”
赵琰打断她的话,“阿凝,若是赵玹也特意来灵州找你,你会怎么对他?”
阿凝愣了一下,“这不一样。江璃芷是一个姑娘,一个人走这么远很不容易。”
赵琰摇头道:“没什么不一样。不能因为她不容易就可以放宽原则。阿凝,你也是一样的,不管别人多么‘不容易’地对你好,你都要记得,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
阿凝心头仿佛被轻敲了一下。
她嘟了嘟嘴,轻声道:“谁说……谁说我喜欢你了!”
赵琰懒得跟她争辩。这丫头脸皮薄得很,要她承认这种事只怕不容易。可是她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眼神的意思,就绝对不会出错。
第二日,阿凝启程返京。
回京应时间紧迫,她没了多少赏玩的兴致,待到了京城时,日子刚好过到六月。
姜氏的病几乎好全了,却丝毫没有接过理家之权的意思。这段日子府里当家的就是锦环了。
锦环把府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回给了阿凝,又捧了几封信来,说是秦晚馥那边送来的。
秦晚馥成亲的日子也定下了,就在下月初八。对方正是当日阿凝见过画像的那位袁公子。
看信中语气,秦晚馥和这位袁公子见过面了,似乎还不错。
看完信后,锦环又道:“姑娘,前儿奴婢去城郊的别院里盘点东西,你猜我不巧遇到了谁?”
阿凝好奇道:“谁呀?”
锦环压低了声音,道:“两年前那位因偷了您的画而被赶出孙府的姑娘,孙仁心。”
“她回京了?”
锦环道:“那种人,还好意思回京呢。大约是觉得,大家都把她的丑事忘了。”
阿凝暗自思忖,如今朝中文相势弱,孙相倒愈发强盛了。孙仁心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姚沉欢、秦晚馥等当事人又陆续嫁人,瞅着这个时机把人送回京,也实属正常。
锦环磨练了这大半年,心思活泛许多,她又低声道:“奴婢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和另外一位姑娘去倦水湖畔游玩。那另一位姑娘,奴婢也留意了一下,好像就是岳州袁家的表姑娘。”
岳州袁家,不正是馥儿将来的婆家吗?
阿凝愣了愣,“这里面是什么道理?”
“姑娘有所不知。这位表姑娘名唤何月梅,父母双亡,自小就养在袁家的,后来不知怎的,忽然就离开袁家,回了自己的祖籍河东路朔州,也就是这两年,孙仁心待着的地方。”
阿凝道:“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阿凝觉得,她是没什么对不起这位孙姑娘的。
锦环道:“话是这样没错。可是奴婢总觉得太凑巧了。”
阿凝点点头,“这样吧,你写封信,把此事尽快告诉秦府,看他们如何定夺。馥儿和孙仁心毕竟结过仇,还是小心些为好。”
锦环应了一声。
阿凝又笑道:“你倒是越来越细心了,你说我该赏你点什么?”
锦环笑道:“奴婢不用什么赏赐,只盼着姑娘下回若再有去灵州的机会,带奴婢一同去吧!奴婢可羡慕锦珠和锦青呢。”
阿凝点点头,“下回一定带你出去。”
锦环福了福身,眉开眼笑道:“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