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茶楼,张友士遵循旧日的时间来到三楼,却发现往日宾客满座的三楼空无一人,顿时一愣,从楼上往下望去,只见一楼和二楼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一楼大厅中间的说书先生正在口沫横飞的书接上文,在说着昨日他听的书。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将三楼一隔两半的山水石刻十六扇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着苍青色暗花织锦比甲,头发抿得一丝不露,只在脑后简单的挽了个圆髻,除了一支八宝碧玉簪别无其它饰物,眉目端和的嬷嬷出来。
那嬷嬷来到张友士的面前,施了一礼,作了个手势,说道:“张先生,我家主人有请。”张友士闻言看了空荡荡的三楼一眼,心里暗自寻思,这应该是面前这位嬷嬷口中的主子的手笔了,只是他摆出这样的阵仗找自己做什么?看这情形,似乎人家盯着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找上自己,说明对方应该不惧怕自己背后的冯家,只是自己自从入京之后虽然称不上深居简出,但是来往的皆是有底细的人家,而且自己不过一个普通乡绅,虽然和冯家有些瓜葛,这次入京更是借住冯家的力量为儿子捐官,但是官还没谋到手呀,而且自己随身所携带的钱财大部分已经交由户部,……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被图谋的。张友士收拾好慌乱的心情,示意那嬷嬷头前领路,他跟了上去。
绕过山水屏风,张友士看清屏风后的景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找上自己的竟然不是男的,而是一名女子。屏风后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前坐着一位戴着面纱妙龄少女,少女身后站着两位娇俏明丽的丫头,不远处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看身上的打扮,似乎是一名车夫。因为从仆从的穿戴和言行举止的中张友士已经判断出坐在桌前的应该是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所以他只扫了一眼,不敢多看,但是那少女的露在面纱外面的如画般的眉目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眼睛,他长到这般年纪,也见过不少人了,见了之后也不由的赞一声真是一双好眼。在茶楼约见张友士的少女正是落春,关嬷嬷、品绣和纱织还有上次落春逛街时驾车的车夫麻凡都被落春拖下了水,成了她的“帮凶”。
落春在张友士来到之后,示意关嬷嬷他们全都退到远处,然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说道:“张先生,请坐。”张友士将自己的惊讶之情收好,坐到落春对面,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径自问道:“看姑娘身边的人衣着打扮,举止谈吐想来姑娘应该出自名门,姑娘这般抛头露面,似乎不合适吧?姑娘小小年纪,如此行事,不知道你的家人是否知晓?难道他们对你的行为不加管束吗?既然姑娘都不顾体统这般出头了,又何必藏头露尾呢,看样子,姑娘似乎对老朽知之甚深,但是老朽却对姑娘一无所知,这未免有些不公平,不知道姑娘你能不能告诉老朽你的来历?还有,让老朽不解的是,我不过一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自忖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不知道姑娘大费周章摆出这样一个阵势见老朽所为何事?”
面对张友士的咄咄逼问,落春不疾不徐的答道:“事急从权,所以小女子不得不冒昧出面,至于姓名以后张先生就会知道,但是这次就不用通名报姓了吧。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张先生,而是正如先生所说,我现在所作所为不符合闺训,所以虽然碍于情势,有些事不得不为,但是如果能晚一点给家人丢脸还是晚一点的好。至于我的家人方面,这个就无需张先生操心了。其实摆出这样大的阵势,也是没办法的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我是个女子,行事不是很方便,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见面,所以在派人打听清楚张先生的作息后,就把这个场子包了下来。我约见张先生,其实没什么想图谋的,只是想询问一下张先生的行程安排而已?”
“张友士听了落春的话不敢置信的问道:“就只是询问一下行程安排?”落春这么大费周章见他一面,竟然只是问他的行程安排,张友士根本不相信落春的话,怀疑的看着落春。落春眉眼含笑,说道:“因为问清楚张先生的行程安排,我才好说出我所求呀!”
这才对吗。听了落春后面的话,张友士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说道:“我这次上京本来是为家里的不肖子捐官而来,走的是冯家的门路,如今钱已经兑到户部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晚一两个月内吏部的任命就会下来,所以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等吏部文书下来之后我就会带着官碟等物回老家。”这些事,张友士知道自己就算不说,对方应该也能查得到,因此他也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如果我请求张先生在京城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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