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便碰到这种事。刚才胡卢介绍到二人时,无论阐教也好,截教也好,都一个个鼻孔朝天,看自己不起,只是碍于胡卢的面子不好作。此时见胡卢好言相劝,虽说有用语不当之嫌,但终是一片好心,双方竟是谁也不肯让;兄弟二人心道:“葫芦道兄与人为善,不知人心险恶,尽把人家当朋友,却不知人家未必把他当朋友,只怕多半是利用于他;我们兄弟与葫芦道兄相交一场,又受惠于对方,不可看着葫芦道兄吃亏。”
于是二人上前把胡卢拉住,萧升道:“道兄,既然他们不听劝,便由得他们,爱打爱争,悉听尊便。”曹宝性子直,刚才阐、截两教之人对他不待见,心中有气,更是说道:“最好作过一场,定个输赢胜败,活的就是帝师!”那广成子终是不愿两教就此起了冲突,还希望胡卢出面调解,说道:“道友……”却被萧升打断,问道:“道友可是与胡道兄有仇,存了相害之意,使双方均记恨于胡道兄?”却是他听了自己兄弟之言,知道无形中得罪了别人,索性不再顾忌,心道:“反正以我们兄弟现在的功德,也不怕人打杀,怕他作甚。”
广成子听得此言,怎好再请胡卢出面?只得由着萧升、曹宝二人将胡卢拉走不提。碍事的人走了,双方再无顾忌,那燃灯道人自持身份,不敢主动出手,仍是满面微笑,说道:“赵道友何必如此固执……”赵公明却不愿与他废话,直接说道:“不必多说,曹道友说的确实在理,终须做过一场,比斗一番;若是道友败了,便退出此事,如何?”
燃灯笑道:“既然道友执意如此,贫道也不好拒绝,若是道友败了,也须退出。”赵公明接道:“自己无耻,却道别人一般无耻,端是许多废话。”两人说罢,自寻了空旷处,燃灯要装前辈高人,骑在梅花鹿上,保持风度;赵公明却这许多顾忌,径直跨虎提鞭,来取燃灯。燃灯倒也不敢待慢,急忙仗剑相迎。
战不数合;赵公明心知自己法力远逊于燃灯,久战必失,先将缚龙索祭起。燃灯不意,来不及拨鹿躲闪,只得使出遁术逃了,座下梅花却被拿了。赵公明得势不饶人,诚心要落燃灯面皮,又将宝海珠祭起。那燃灯吃得一次亏,第二次怎会不备?开了借慧眼观看,一派五色毫光,瞧不见是何宝物,待要躲时,却被打了个跟头。
赵公明骑在虎上,用鞭点指燃灯,意气纷道:“可曾服了?”燃灯却不答话,铁青着脸,取了梅花鹿便走,甚至不曾和广成子打招呼。出了这等事,剩下的人自然不欢而散,广成子独自叹气不提。却说赵公明兄妹,琼霄道:“燃灯果然道法精神,被哥哥神珠打中,竟然只是摔了一个跟头,本人无事。”
碧霄却是不以为然,笑道:“我看那老道士脸色很不好,怕是强撑着才对。”琼霄亦笑道:“三妹说错了,应该是气得才是。”碧霄反驳道:“不对,我明明看见老道是的脑门青了一块,怎么能说本人无事?”赵公明苦笑道:“为兄却是已经尽了全力,燃灯的道法确实要比我精深甚多,只要再拖得一时三刻,定海珠不能全功,败的必然是我。”
再说燃灯,一路快行,过了数刻,早知人烟稀少处,燃灯忽然停下,呕出一口精血,心中愤恨,寻思:“苦修多年有何用?到头来反被一个小辈用异宝打伤!那异宝定是先天至宝,否则凭我慧眼,如何会看不清楚。赵公明只是截教的二代弟子,何德何能,居然据有此等异宝,定是通天教主所赐。”
“我燃灯作为阐教副掌教,元始天尊不要说赐我先天至宝,就连先天灵宝也不曾给我一件,待遇何其不公,定是存了防范之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他阐教尽心尽力,以后却要多为自己打算才是。”
“也是我自己托大,叫赵公明得了先手,若非如此,我一早祭出乾坤尺,未必不能取胜。那葫芦道人也不是个‘好人’,明明已经说好,让当事人自己选择,却又出耳反耳,使我有今日之败。何况若非是他,截教怎会突然想起谋这人族帝师之位?害我谋划落空,反受其辱;看他和萧升、曹宝这等散修称兄论弟,便是有所隐藏,想必自身修为也不会高到那里去。我虽敌不住赵公明的先天至宝,却可却找他的麻烦;虽说他有大功德在身,我不能将其打杀,只需折辱一番,却也可以出我一口恶气。”
“如果运气好的话,像葫芦道人这等大福缘之人,身上或有异宝,说不得让他‘送’我,正好用来对付赵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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