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他转了话头,随即忙对他调笑道,“哎哟!我什么时候嫁了个酒王啊?”
“什么酒王?”他伸手揉揉我的头,“你以前不是说小酌乃是情趣吗,怎么现在又不懂了?”
我轻笑着哼了一声:“还情趣呢,只要别变成酒鬼我就好了!所以……我今年是决不会再助着你了。”
这人怔愣了一下,随后便摩挲起我的手来,过了一会儿,才又抬起眼低声笑说:“那我就来帮你做吧,反正最近我时间多的是。”
卷毛儿皇帝最爱说反话,他现在心情这么差,所以才会这么说话。
我略略一停,接着便温柔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儿:“好啊!你若真想做的话,那就等到后天吧,到时咱们好上树多摘些桂花,我再顺便用这个做块儿大蛋糕。”
他听了,伸臂抱住我问:“蛋糕?是点心吗?用来给元寿庆贺生辰的?”
“是啊。”我也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加点儿核桃仁儿进去,不至于太甜的。”
他眯着眼笑:“怎么,你这是要给我补脑吗?”
听这人提起以前说过的话,我忍不住在他怀里低低地笑说:“你们是脑力工作者,平日里当然要好好地补一补。不过……爬梯子上树,你不会头晕吧?”
他随即呵呵一笑:“怎么会呢?我小时候也常常爬树的,现在摘点儿花能算什么啊!”
我的卷毛儿丈夫可是勤政的皇帝,每晚差不多都是过了凌晨才睡。等到八月十二这晚,亥正一过他就到了养心后殿。
我正在整理明早回钮祜禄府祭奠外公的祭品,现在忽见卷毛儿进来,这就忙笑着问他:“你可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他笑着摇摇头:“明儿个你要早起,今晚咱们还是早点儿休息的好。”
等我端水净手后,这人才又问我:“明日不还要为元寿庆生吗?你大约什么时辰可以回宫啊?”
我想了想,随后忙柔声细语笑答:“我好久未见额娘他们了,有可能会晚一点儿。”
卷毛儿同志点点头:“也是,一年也就这一次,还是等歇晌后再回来吧。”
谁想洗漱后刚躺下,就有一当值的内侍在外间儿低声禀道:“启禀皇上、熹妃娘娘,元寿阿哥宫里的双嬷嬷有急事要报。”
是茹双来了?我诧异着看了卷毛儿一眼,随后忙伸手推推他的胳臂:“快让她进来吧,可别是元寿那里出了什么事儿……”
哪知茹双一进来,就语带哭声嗫嚅着说:“皇上,娘娘,元寿阿哥……元寿阿哥他从子时便开始吐血,到现在依然不止……”
啊?我一听就慌了神儿,立时便急惶惶起身拉过衣架上的衣服。卷毛儿见我手抖不已,也慌忙过来伸臂稳住我的身子,然后便朝着外面吩咐道:“茹双,元寿那里少不得你,这会儿你还是快先回去看着他吧。还有,记得派人到馨儿那儿说一声,好让她过去帮你主子的忙!”
等茹双应声快步退下,他才又伸过手帮我系好脖颈旁那颗缠人的纽扣:“沐莲,你先不要慌张,咱们元寿身子骨一向都好,应该不会有事儿的。待咱们穿好衣服,这就一块儿过去看他。”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古人的布纽扣,哆嗦着手弄了好一会儿,才把里里外外的衣服穿整齐了。卷毛儿皇帝平日的衣饰甚为繁复,这会儿子遇到此等急事,他只在中衣外面套了一件薄衫,动作也比我快多了。
现在是八月,虽然不及冬季,但半夜里的寒气还是有的。我看他这样,赶忙拿过一件内外皆能套穿的坎肩儿递过去:“你受不得寒,还是再加上这件儿吧。”
从养心后殿出来,卷毛儿一路都紧握住我的手。也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我们两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在没有见着元寿之前,谁也没有主动出声提起他的急病。
等来到元寿的处所门前,他这才轻拍着我的手背柔声安慰道:“沐莲,你是大夫,咱们元寿一定很快就好起来的!”
我冲他点点头,然后便和他一起快步入内。不想才往里走了两步,恬馨这丫头就满脸泪痕、惶恐至极地从里面迎了上来。
这孩子行医已久,早就养成了沉稳平和的性子。现在我看她这样,紧绷的心不由得又蓦地往下一沉,随即忙紧抓住她的手慌乱地问:“元寿他有没有好一点儿?现在还在吐血吗?”
她见我问,立时便扑在我怀里哭声道:“皇阿玛,额娘,元寿他……馨儿已摸不到他的脉搏了……”
作者有话要说:医生告诉偶要多休息,所以这两天就都睡觉了,今儿个写了一点儿,先贴上来,明天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