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儿皇帝是雷厉风行之人,说好了明年要搬去圆明园,没想到随后他还真派了人到那里去扩建工程。园子本来就比紫禁城凉快,工作环境自然要好,如果换作是我,也一定愿意会这么做的。
不过,热也有热的好处,卷毛儿起码不用像之前那样熬到深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不少。
元寿那儿,我可真是也没少费心。听茹双说出他对年羹尧的不满后,我就专门找了他来谈话:“元寿,听说你皇阿玛对青海设立了新的政策,这可都是真的吧?”
他不知我为什么要问这个,立时便点头笑答:“是,青海现在是和以往不同了。额娘,您怎么也突然关心起朝堂政事来了?”
我淡淡地笑:“我哪是关心啊?昨天你皇阿玛自个儿提起来的,说是年大将军和岳钟琪所提的建议甚好,让他省了不少心,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实行了什么新政策。”
元寿听我这么说,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低着声问我:“额娘,皇《 阿玛平日还对您提这个啊?”
我看着他笑:“你皇阿玛一天到晚都挺累的,所以每次遇到悦心之事就会提上一提。额娘是大夫,我可不懂你们那些朝堂之事,所以平日也不过顺耳听听罢了。不过为了这个年大将军,你皇阿玛倒也叹了不少气。”
元寿一听,果然立马就又问道:“额娘,这是为什么啊?”
我故意也轻轻叹气:“年大将军虽然劳苦功高,但也有不少人看不惯他的作风,真凭实据地参奏了上来。你皇阿玛现在正看重这人,自然就觉得为难,少不得要上几句牢骚。”
说完,我忙又笑:“额娘和你皇阿玛相处这么多年,倒觉得他在知人善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年大将军虽然有错处,但目前为止还算是功大于过,所以你皇阿玛对这么奏本也不怎么理会。不过凡事都有一个限度,他是一国之君,以后这人若是变本加厉的话,不用别人提,你皇阿玛也会容不下他的。你虽说是皇子,但宫里宫外可都不能和这些恃宠而骄、浮躁的人学,知道了吗?”
我说的这么明白,他随即便缓了脸色低低头,然后便又抬起脸笑着问我:“额娘,听阿姐说您想让儿臣学华佗医书里的气功,这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看着他笑,“学了这个,不光是对身体好,也有利于凝神养性。现在太热了,还是等八月的时候再说吧。最近我也觉得身子有些累,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到时额娘和你一起练。”
正说着,外面就响起了嬷嬷们的声音:“哎呀,小公主,慢一点儿,慢一点儿……”
我看是卷毛儿小妞妞踮着小腿儿进来了,这就起身对元寿笑说:“是你妹妹,来,咱们一块儿去抱抱她吧……”
——————————————————
卷毛儿同志之前曾对我提起过柏林寺的替身和尚正修,没想到刚过八月,这人就给他惹下了大麻烦。
此人仗着和他的交情,竟理直气壮地找到了仓场总督法敏,公然要求他给一个张昆山的安排运粮的差事。
所以卷毛儿皇帝一看到法敏的奏折,立时就气急败坏地把它摔在了地上,怒狠狠地骂道:“真是可恶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授予他这样的权势了?”
他这样子脾气,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略略一惊后,我这才弯下身子把折子捡了起来。
等重新放好,我才又缓步走到卷毛儿同志身边,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衣袖:“胤禛,别为这个生气了,啊?咱们还是想个办法好好处理吧,不然……别人会说你用和尚干政的……”
“谁说不是呢?”他很是懊恼地叹气,“沐莲,我真是快气死了!”
我缓缓地伸出手臂,然后轻轻地抱住他:“他是你的故人,以前也总算为你积了很大的功德……”
“沐莲,我会处理好的。来,你再帮我磨墨吧。”说着,他就揽过我的肩膀转回到桌子旁。
等沉吟着拿笔蘸好了墨水,我这才见他一字一句地写道:“……王府岂有此等替僧,拿问夹讯,重处审明,定拟具奏。可恶胆大之极。此密奏与朕此谕,皆不呈述。”
这正修曾当过柏林寺的主持,卷毛儿以前又常去那里,如此解释,别人照样会瞧出端倪来。卷毛儿一向崇佛,又那么迷信,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讽刺。连我都觉得尴尬难受,更何况他还是当事人呢?
正满心憷地想着此事,他却忽又转头看着我笑说:“沐莲,这两天我看桂花开的甚好,今年你可要记得多酿一点儿桂花酒啊!”
自卷毛儿同志尝过我酿的桂花酒后,他就动不动地让我在睡前陪他饮几杯。时间一长,没想到这人还上了瘾。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