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耿青岁来过热河,回去后曾对我讲了木兰秋狝的事儿。听别人说到传说中的打猎活动,我的兴趣立马就飙得老高。今年好容易也来了一趟,哪有不上心的道理?
四大爷见我屡屡问起此事,却老是拖延着往后说:“沐莲,咱再等等吧。放心,这很快就会到了,不过最后还是要看皇阿玛的意思……”
每回听到这样的答案,我就忍不住连声叹气。次数一多,卷毛儿同志似乎也觉得自己丢了面子,随后便寻着我的短儿笑说:“沐莲,你不是说要让萤火虫跳舞的吗?我可是为你捉了不少回来,怎么一直都没有动静啊?”
我没好气地轻轻哼了一声:“我的愿望还没实现呢,哪还有心思弄这个啊!”
他搂着我的肩膀笑:“怎么了,还要对我闹情绪啊?”
四大爷这么说,我倒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就低着头轻声说:“我哪有闹情绪了?胤禛,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看过他们围猎,当晚就让那些萤火虫派[][]上用场。”
这人似乎也就是想让我静下来,现在听我如此建议,这就忙点头笑道:“好啊!那些萤火虫,我可是亲自花了好大的气力弄来的,怎么说也不能浪费了!”
卷毛儿同志爱唠叨,我怕他继续说下去,这便笑着接口:“放心吧,到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又过了几天,四大爷终于从康熙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可是我心里却又犯了难。这要去看木兰围猎,就得和其他各府的女人一起凑热闹。可我偏偏又是个喜欢独处的,更何况这次我们四爷府就来了我一个,别人若是传出点儿什么不好听的出来,怕是又要生事儿了。
纠结了半天,最后我还是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但细细想来还是有些不放心:“胤禛,事后的宴席,我能不能不参加啊?”
他愣了愣:“为什么不参加啊?”
我犹豫了半晌,随后只好轻声嗫嚅着说:“雍亲王府就来了我一个,他们会不会嚼舌根儿啊?”
“你啊!”四大爷停笔扭扭我的脸,“别人说什么,你还能挡着不让说啊?”
说完,他忽然又笑:“今夏我就带你一个人过来,她们真要说的话,那也是在羡慕你。平日能得到别人欣羡的目光,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哼,我才不想要这种火烧火燎、被人盯出洞的感觉呢!”
我说着,这就拿过他手里的毛笔在白纸上随意描了描,等定下神来,才现自己竟然画了一个四不像的大头怪。
等卷毛儿四大爷低声笑出来,我当即就把它撕成了碎片。这人见我恨恨的模样,这便忙笑着解释:“沐莲,不要担心,你若真不想去的话,到时我派人过去接你回来。”
他这么一说,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忙讨好似的把毛笔蘸了墨汁递了过去:“胤禛,你继续写吧,我出去忙自己的。”
四大爷见我这样,也不伸手接,就那么满眼笑意地看着我。等我再次示意,他这才搂着我说:“沐莲,好长时间没见你练字了,要不这会儿你来写吧?”
自怀有恬馨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提过笔。现在突然又被卷毛儿同志黏住,我脸上不由讪讪的:“胤禛,我不想写。”
“来吧!”这人说着,就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身,“就还写《爱莲说》吧,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它给忘了……”
“我记性好的很,才不会忘呢!”我转过头去,很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我写字慢,又不好看,一会儿你可不准笑话我!”
他笑意盈盈地说:“谁说不好看了?昨日我见你给馨儿写回信,那字就写的很好嘛。慢一点儿也没关系,来,咱们开始写吧。”
我这才也笑:“半个时辰你也愿意等?”
卷毛儿同志点点头:“别说半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也没问题。”
我嗔怪地看过去:“一个时辰?你又想人家变相地练字,我才不要干呢!”
一语成谶,在四大爷花样百出的搅和下,这次练字还真维持了一个时辰,最后却在我们的嬉笑声中结束了……
为了参加这场木兰围猎,我特意换了一套利落方便的骑马装。男女不同路,我刚和四大爷分开进场,一眼就先在人堆儿里看到了钱紫菡那张还算熟悉的脸。
想到胤祺,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那边儿的人却微笑着先迎上前来:“莲姐姐,您来了?”
我淡淡地笑着点头:“嗯,听说一会儿要哨鹿,所以我也想亲眼过来看看。”
钱紫菡笑:“莲姐姐还没有给母妃娘娘们问安吧?要不要我和您一块儿啊?”
我笑着摇摇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个儿去就可以了。”
听她一句一个“您”字,我这就又低声笑道:“紫菡妹妹你不要客气,私底下咱们你我相称就可以了。”
她低头笑:“莲姐姐是我的贵人,这么称呼也是应该的。”
我拉过她的手笑:“我是大夫,这些都是应该的。对了,母妃娘娘她们在哪儿?今儿个到场的都有谁啊?”
钱紫菡见我问,忙引着我往前走:“莲姐姐,主座是贵妃娘娘和宜妃娘娘。”
佟贵妃我知道,这次元寿在宫中,就是由她与和妃娘娘一起照顾的。既然她在,我还真得好好地过去请个安。宜妃娘娘嘛,当年她在延禧宫要我和胤祺分手,今天算来,没想到也快二十年了。
越往前走,周围的漂亮美眉就越多。还未到目的地,就有一浅绿色宫装的侍女过来笑道:“格格,贵妃娘娘有请,奴婢这就带您过去吧。”
说完,她忙又向钱紫菡行了一个日常礼。钱紫菡见这人出现,这就笑着对我说:“莲姐姐,既然有静浣姑娘在,那我就先走了。”
我对上她的笑眼:“好,刚刚谢谢你了。”
佟贵妃身边的侍女,那都是很有头脸的人物。这个叫静浣的虽然年轻,但我还是像钱紫菡那样叫了她一声“姑娘”。
她听我说话,随即就压着嗓子低声道:“格格,我们娘娘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过会儿您看能否帮帮忙啊?”
我怔了怔,刚想问问缘由,心思便又赶快一转:“静浣姑娘,能否帮忙,还是得看娘娘的意思才行。”
佟贵妃比想象中的要稍稍大了一些,不过我心里倒是挺高兴的。年纪大,面色看着又和顺的话,才能对孙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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