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暮色中,两个身影穿梭街头巷尾之间……
“子午,你既然跟节度使相熟,收拾一个守备,怎么还如此奔波?”
离开郑阳的宅院以后,杜甫忍不住问道。他有些不明白,杨钊捣鼓过来捣鼓过去,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搞的太复杂了。
“那是忽悠郑阳的。”
杨钊边浏览着古城蒲州的风光,边解释道:“我认识余达是不假,孝廉令也是余达给我的更不假,可问题是人家不一定会参合进这样的事里面,八年中连书信都没有,友好度严重不够啊。”
杜甫明白了,相较于他们,余达是大佬,杨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人家很忙,一般不会理这些小事情。属于危急关头不一定能指望上的主儿。
“如若郑阳将这些告诉张文泽,那我等岂不是处境尴尬了?”
看到杨钊做事很有些不靠谱的感觉,杜甫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郑阳不会那么干!”杨钊摇了摇头, 解释道:“他跟张文泽只算得上是交易关系,他给钱,张文泽帮他抢贡酒限额。从始至终,郑阳的目的都是贡酒限额,而不是官*商*勾*结。当然能勾搭上更好。”
杜甫思索着,道:“子午的意思是,让出一半限额以后,郑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杨钊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现在两边斗的都是大鱼,郑阳是商人,这样的浑水他趟不起,张文泽他得罪不起,我们他也得罪不起。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装作不知情等着胜负揭晓。然后大智若愚傻傻的跟在胜利者的身后。”
“如此说来……”杜甫看着杨钊道:“你这釜底抽薪的计策好像并没有甚子用。反正结果人家也是两不相帮。”
“老杜,你又想差了。”杨钊笑的很诡异的道:“这招釜底抽薪还是有大用的。抽薪抽的是郑阳所代表的势力。被张文泽压着,很卖力的帮着郑阳抢限额。等他们忽然现,原来郑阳早就有限额了,他们是被张文泽逮着白白耍着玩儿啦,你说那些势力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这个时候刘昌平在从中点火,这些势力就会嗷嗷叫的啃上张文泽几口。倒时刘昌平几乎联合了所有势力,那效果……啧啧。”
“商场官场战场。”杜甫老气横秋的叹道:“无处不争斗,今日倒是见识了。”
“老杜!”杨钊嘿嘿笑道:“你悠着点,要知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斗就斗,怕甚子来着?战天斗地,方为男儿本色……”
杜甫叹道:“子午倒是没心没肺,天塌当被盖啊……”
杨钊笑嘻嘻的道:“老杜,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夸我吗?”
“是,是,我是在夸你,你个厚皮如城墙的家伙。”
夕阳西下的余晖中,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渐渐消失在暮色霭霭中……
……………………
守备府,后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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