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长缨看了看手里名单,再看看天色,而后出了门槛。
秦陆正与谢蓬议事,听说沈将军来了,连忙迎到门下,说:“将军来的不巧,王爷去工部了。”
长缨知道杨肃正为开春后朝工部下手做准备,边说边进了殿:“无妨,我找你们也是一样的。”
屋里弯腰撑桌翻着卷宗的谢蓬听到这里,抬头道:“什么事情?”
“我这里有份名单,是东宫吴侧妃卖官的涉事人,你们五城衙门跟各衙司熟,可否帮我去查查这些人的官职去向。”长缨将带来的一本蓝皮簿子递给他。
谢蓬定睛看她半刻,随后把簿子接过来,那眉头愈皱愈深,道:“东宫内命妇竟敢卖官?”
“正是这点蹊跷,”长缨道:“虽然说都是不入流的官职,但我粗略打探过,涉及的人家中都十分殷实,出得起价钱。
“你索性再帮我查查这吴侧妃的娘家,她没有父母了,只有个叔父吴彰在辽东任职,看看她这个叔父是什么情况?”
掌柜的先前交代过,与高诉明接触的子弟家底都不错,即表示出得起钱。
那么吴侧妃冒这么大风险敛财,多半是急缺钱,但她身在宫中,不大可能有花大钱的地方,而且有到她花大钱的时候,也定然难以瞒得过杨际。
这么看来就只可能是她在辽东任同知的叔父吴彰有问题了。
吴彰把吴侧妃献给了杨际,自然他也成了杨际的人,辽北物产多,吴彰在那边很有价值。
吴侧妃的受宠,自然也是因为吴彰的价值,如果说吴彰那边出了什么事,吴侧妃也是定然不能袖手旁观的。
谢蓬显然已于这刹那间领会了她的意思,转头就唤人进来,把事情分别安排了下去。
“吴彰这边大约至少要几日时间,查买官的这批人倒是不出一个时辰就行。你是在这里等还是?”
他问。
长缨手头没别的急事,选择留下来等待。
谢蓬点点头,继续看他的公务。
太监送来了驱寒汤,长缨喝了两口,忽然想起来,跟秦陆道:“梁大夫在吗?我请教他件事。”
秦陆说着,便出门去招呼人喊梁凤。
“你伤都无碍了吧?”谢蓬忽然面向她。
长缨侧首看过来。
谢蓬略顿了下,声音平稳:“上次在擂台上,多亏你了。”
不管怎么说,当日的震撼令他对她的印象有了颠覆性的改观,不管是为她自己也好,是为了杨肃也罢,没有哪个女人,不,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她那样。
杨肃当时缺乏的就是机会和平台,她冒死给他挣来了五城兵马司,便好比是给强敌围攻中手无寸铁的人抛去了利刃。
是有了她那举动,才有了他们今日,他必须承认。
长缨虽说跟谢蓬并没有过多少直接接触,但她也能察觉到他从前对她的那份不以为然。
但也还好,显然他也并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跟人过不去的人,即便是不以为然,也还是不阻碍他们围绕在杨肃身边,并各司其职。
不过今日他竟会对她直接提及那件事,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片刻,梁凤即来了。跟长缨见了礼,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