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讶,稳定着自己探出的手,以防镜子的晃动出现反光被他发现。
镜面中的胖子走得更快了,已然近乎小跑。突然,他再次停步,毫无征兆的回头看了看,一无所获之后便玩命似的向前跑去,没几步就拐入了尽头的岔口,没了踪影。他这些连续的动作奇怪而突兀,仿佛是在逃避背后的追踪一般!
我急忙跟了上去,心中十分惊讶的琢磨着:这家伙难道发现我了?竟然如此警觉?不对啊,自从进了小胡同,我已经跟了他很长一段路了,他要是这么警觉应该早有反映了。况且,那家伙回头的表情十分惊恐,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没和我照过面,就算看到我了也不会害怕啊!他到底在怕什么?
心中虽然不断地往外蹦着疑问,我的脚下可没迟疑,仍在控制着脚步声的情况之下,保持着最高速度向着他消失的地方赶去。
突然,一种被人盯视的感觉出现在了身后。
我急忙刹住了脚步,装作忘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回过了身,然而,身后的小胡同里,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疑惑的转头四顾,但却没有任何发现,可是那种盯视感却没有消失,依旧如影随形的纠缠在身边。
胡同里寂静异常,竟然连蝉鸣声都听不到了。微风卷动着对面墙头探出的柳枝,不断地抽打在墙面上,然而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整个胡同已经成了一块没有任何生命的禁区!
破旧的墙面上有着许多岁月留下的斑驳。此刻,那些大大小小的凹陷,仿佛变成了一张张泛着青灰色的扭曲而怪异的脸。那些褪掉了水泥露出红砖的坑洼,就像被挖出眼球的血洞,沉默而怨毒的盯视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使劲地稳了稳有些加快的心跳。伸出手缓缓地握住了衣内的刀柄,一面小心地戒备着那可能突然出现的莫名危险,一面转身继续向岔口走去。
突然,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从尽头处的岔口传了出来。
我急忙加快脚步转过了岔口,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心中猛然就泛起了极为不好的预感:那胖子出事了!
这条胡同很长,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尽头。分布于两侧那些院门,有些已经打开了,有人在探头张望,有人走了出来。不一会,尽头处的小院门口便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一些人,向着那院内不断地张望着。
我刚刚走近人群,就见毕健从小院里跌跌撞撞,状若疯魔般的冲了出来,挥舞着满是鲜红的双手,口中不似人声的大叫着:“救命啊!!杀人啦!!有鬼啊!!”
这胖子冲过门口,脚下被台阶一垫,便像肉球一般的滚了下来,仰面朝天的瘫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急忙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颈侧动脉,翻开眼皮看了看。还好,只是昏迷。
他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何恐怖的经历才能将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壮的成年男子吓昏过去?
我疑惑的抬头扫了眼院内。
突然,一阵冰冷透骨的感觉瞬间便穿透了我的身体。
又是她!
只见正对院门的主屋门口,一个身穿棕色上衣红色长裙的女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乌黑的头发散散的披在双肩,看不清五官的脸庞十分苍白,以至于那艳红的嘴唇看起来便分外地刺目。
我站起身便要走进院子向她问话,却一不小心踢到了胖子摊在地上的腿。就在我低头再抬头的这一刹那间,主屋门口那女人的身影便消失了,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耳边隐约的警笛声打消了我走进院子意图,我默默地退回人群之中,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不久,大批的警察便用黄白相间的警戒带围起了小院。昏倒在地上的毕健也被随后而来的急救人员抬上担架送走了。我安静地站在人群中,努力从耳边嗡嗡的议论声中捕捉着信息。
看来我猜错了,这个小院是一个被称为‘老张’的人所开的小药房,不大可能用来‘金屋藏娇’。不过从居民隐约透露的口风来看,这个小药房并不只是卖药那么简单,私底下似乎还做着些别的生意。
一个小时之后。院内走出了几个抬着黑色殓尸袋的警察。殓尸袋一大一小,不知到底装着谁。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那个女人被带出来,这种十分不合理的情况以及刚才那种种怪异的经历,让我的心中隐约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我离开了人群,一边向胡同外的车子走去,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干爹池向东的电话。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他陈述了一遍之后,我便提出请他帮忙,能否想办法让我进现场看看。干爹犹豫了下,便回答我说等他收到报告先看看情况再说,过后再给我回话。
挂了电话,我坐在车上安静的抽起了烟,心中不断涌起的那种怪异的熟悉感让我有些浑身不舒服。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她那张我没看清容貌的惨白脸庞,为什么也会十分诡异的让我出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两种不同的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我什么时候有过类似的经历?又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一个个带着些许冰冷气息的疑问,不断地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看来,这个看似简单的寻人任务,极有可能给我带来一段难忘的经历……我的鼻子里似乎隐约闻到了一些淡淡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