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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外的朱光宗尽管不明白为了训练一些民兵,为何要请他们出山,但还是很客气的道:“多谢邓队长厚爱,只是我们哥几个都厌倦了军伍生涯,不打算再从军。所以,今天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邓成功尽管早已经猜测到这个结果,但从刚才何二蛋介绍的时候,他多少能从这些坐在厅中的原东北军军官眼中看到一丝诧异的眼神,甚至可以说是亮光。只是这种亮光出现之后又很好的掩饰了起来,随之出现的却是无尽的哀怨。
从这些人眼中的变化邓成功大胆的假设了一番,那就是他们不是不喜欢军队,而是不喜欢眼下这个时代的军队。很多时候,军人的枪口都是对内,在对待自己人的时候往往比对待它国人强。这对于任何一个有报负跟理想的军人而言,无疑是最痛苦的事情。
想到这些听到胡光宗回答的邓成功笑了笑道:“没关系,今天能够得见几位抗日英雄,也不枉我走上这一回。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跟朱团长请教,不知朱团长能否直言与告?”
呃!听到这里的朱光宗心里知道对方有些不死心,但还是很直爽的道:“但有疑问,我一定坦承以待。”
邓成功道:“从来的路上,我跟二蛋打听过一番关于诸位长官离开军队的大致原因。虽然我很清楚,眼下的军队政治派别林立,升官发财靠的不是战功,更多的是打压政敌,甚至是打压其他政治派别的军队。
准确点说,那就是打外敌你就算有战功,可能更多的是几句口头奖励,甚至于打的太猛也会出问题。可是打自己人,只要打胜了又有些背景,那么就能升官发财。这种持续了几十年的军队现象,恐怕是任何一个心怀保家为国理想的军人都不愿意面对,或者说最反感的事情。只是我想问朱团长的是,你参军是为了升官发财还是为了保家为国呢?”
对于这个问题,听的很受感触的朱光宗二话不说的道:“这个当然是保家为国,如果是为了升官发财,我抗战结束后就不会带着一帮兄弟来这里开镖局了。”
‘好,既然朱团长说你参军是为了保家为国,那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你是东北讲武堂出来的优秀军事指挥官,而且我可以很直白的说,你的气质甚至你的备注你的人生都跟军队脱不了关系。那怕现在的你当起了总镖头,可我一进门看到的却是一个响当当的老兵。
我跟在坐的一样,对什么政治不感兴趣,也不想跟参加那些各种形形色色的军队,什么东北军、国民军、人民军甚至是大大小小有地方特色的正规军队。可不参加这些军队,我们就能放弃参军时许下的诺言吗?
难不成,我们离开那些人就没办法保家为国抵抗侵略吗?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只要我们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就没必要理会那些你是那支军队,你又归属那个派别。在我看来,军人就应该远离政治,只要尽到身为军人保家为国的本分就行。我能杀一个小鬼子,那我就杀一个,我能帮助十个人杀十个小鬼子,那我就帮十个人杀小鬼子。这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实现军人誓言的方式。这也是我为何回国后不去参加正规军,宁愿自己组建民兵的原因。
民兵或许在你们看来是跟一般的土匪没啥二样的军事武装,是三流都称不上的杂牌武装,可民兵也是兵,甚至在我看来,民兵比现在的正规军更象个兵。他们来自农村,来自于普通百姓之中,他们明白自己为何而战,明白自己守护的是什么。所以,我回到老家组建了现在的民兵大队,就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国土故乡沦陷他国的时候,他们有一些自保能力,有一些保住妻儿老小,保护家园的能力。
我能够帮助一个村建立民兵,那么这个村庄在未来碰到外敌入侵土匪抢劫,好歹不会眼睁睁的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只要每个村庄的百姓能拧成一股绳,以我们的人口跟资源,我想任何一个打它注意的势力,都要好好考虑其中的得与失。这也意味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民兵也具备了一个军人的基本概念,那就是他能保家。在保家的同时又能打击侵略者,这不又是实现了军人的另一个誓言卫国吗?
诸位都是从抗日战场上撕杀过活下来的军人,相信你们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他们不是轻易容易满足的人,他们更不是什么心存善意的人。如果这么一群人出现在你们家门口,或者当着你们的面杀害我们的亲人同胞,你们还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理吗?你们所谓的厌倦了军伍的话,在那个时候还说的出口吗?
说这些话我就是希望诸位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更何况,烧饼国亡我国心不死,你们又都是曾经跟之撕杀过的铁血军人,无论你们承认或不承认,只要胸膛有股热气,你们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同胞亲人受其凌辱,这也意味着你们摆脱不了身上的使命。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缩在这破旧的宅院中苦苦度日呢?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现在镖局的生意如何,可从在坐的诸位身上跟你们宅院中的摆设,我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问题。那就是打仗你们个顶个是好手,做生意只怕能做混个温饱就很不容易。不知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