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时间。
出了西安门,骑马不到一刻钟,九阿哥就到了都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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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统府,正房。
觉罗氏这里正在待客。
是个四十来岁的素服妇人,神色憔悴,七夫人的生母李佳氏。
她年岁比觉罗氏还小几岁,眼下却老相许多,眼睛肿得跟烂桃子似的。
虽说是亲生母女,可别了名分,李佳氏也不能去贝子府见自己的女儿最后一面。
觉罗氏也是为人母的,可怜李佳氏老来丧女,就叫人请她过来都统府。
她出身正红旗满洲,是小姓,家族只有两个世袭左领,也在这一片住。
能招赘支撑门户的女子,心性也刚硬,李佳氏眼下看着狼狈些,却依旧腰板挺得直直的。
“夫人,珍珠没得冤枉……”
觉罗氏点头道:“是啊,马氏贪财,想要讨珍珠的陪嫁给她女儿,这是前因,就算你肯息事宁人,我跟我们老爷也不肯的。”
李佳氏低头拭泪,道:“可那是贝子侧夫人,还是珍珠的婆婆,这怎么追究她呢?”
觉罗氏道:“嫁妆我是要收回来的,你的那份你收回去养老,都统府跟公府这两份,等到日后勒钦续弦,有了儿子,寄在珍珠名下,这嫁妆就给嗣子,要是那边没有儿子,或者没有给珍珠过继儿子的意思,那这两份我就做主,直接捐了!”
虽说这样的做法,容易惹人非议,可是觉罗氏不在乎。
不能开这个先河,否则往后董鄂家的出嫁女日子就难熬了。
公府那边是族长,本该那边出头,可是谁叫齐锡眼下辈分最高,还是珍珠名义上的阿玛,只能都统府出这个头了。
李佳氏是个有主意的,想了想,道:“夫人,我的那份也不收回了,我之前也留了养老的私房,再多了才是不安生,也留着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生了闷气。
可是世情如此,总不能让珍珠做孤魂野鬼。
否则的话,直接断亲更痛快。
李佳氏红了眼圈,道:“都是我的贪心,害死了珍珠,但凡当时不想着高嫁,寻个差不多的人家,也不会这样磋磨而死。”
这是没法劝的,觉罗氏心里不大待见这位。
看着刚强,实际上也是稀里湖涂。
真正的精明人,会养个私孩子?
真有为女儿的心,即便自己不入公府为妾,也该将孩子送回公府养。
什么都贪,就什么都捞不着。
要是养在公府,即便是庶出,珍珠也不至于怯懦,任由婆婆拿捏。
只是觉罗氏也没有心思教导旁人,就道:“你自己做主吧,要是不收回去,就收着每年出息,总要你过得顺当了,珍珠在下头才安心。”
这会儿功夫,就有丫头进来道:“夫人,前头来传话,九爷来了,跟伯爷在前头说话,一会儿过来。”
李佳氏听到有外客,忙起身道:“那夫人先忙,我先回去了。”
觉罗氏点头,吩咐人送出去。
前院,花厅。
九阿哥看着齐锡道:“岳父您可不能太好说话了,这虽不是杀人,可是不给产妇请大夫,这也跟杀人差不多了,不说偿命吧,也差不多了,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
齐锡眼圈发青,昨晚一晚上没睡好,闭上眼睛,就是堂兄彭春生前的样子。
虽说堂兄弟后来这些年关系渐行渐远,可是前头却是好好的。
早年这边也多得了公府庇护。
总共就求他一件事,还没有善始善终。
齐锡点点头,道:“阿哥说的对,不会这样算了的,总要给说法……”
九阿哥想了想,道:“岳父,得防着他们扯皮,不能答应出殡,这人抬出去,他们家再改口怎么办?”
齐锡看着九阿哥道:“那就扯皮,不怕他们家扯,是我跟你岳母不想让人继续停贝子府了。”
苏努十二子,都站住了,其中九个儿子已经成亲,孙辈都十多个了,还有三个小儿子,十来个没有出阁的女儿,府里满满登登都是人。
地方狭小,灵棚也寒酸杂乱。
在贝子府这边看来,小辈停灵,上头还有尊长,本也没有那么郑重。
齐锡觉得这份钱不能省,得让贝子府花钱。
不是没钱吗,那才要割肉。
这刀不割到自己身上不疼。
到了北顶娘娘庙,番道释三教道场都要,不能停七七,也要停满五七。
真金白银的花出去,贝子府那些将军、夫人能饶了罪魁祸首?
那个马氏,还想要倚老卖老,安享晚年,也要看大家容不容。
到时候,狗咬狗的,才算给珍珠出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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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盟主大大,本来应该20加更的,延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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