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溪书屋里,康熙脸色很难看。
见了两人进来,他瞪着十四阿哥呵斥道:“规矩呢?平日里,你就是这样跟哥哥们说话?”
他将董殿邦推出来,除了给董家将功赎罪的机会,还是为了给三阿哥遮掩。
积怨于一身,并不是好事。
结果呢?
十四阿哥闹了这一场,就将他前头的铺陈弄得前功尽弃了。
外头再说起此事,只当成三阿哥预谋已久。
十四阿哥带了委屈,气鼓鼓看着康熙道:“还不兴儿子实话实说了?汗阿玛您也太偏心了吧,大儿子是儿子,小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康熙冷哼道:“好好说话,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
十四阿哥立时道:“儿子不是君子,儿子才十三,还是小人!”
见他这赖皮的样子,康熙觉得手痒了。
十三阿哥忙道:“汗阿玛,十四弟不是故意对三哥不敬,是为了儿子的事,他之前正憋着火,说话才失了分寸。”
康熙望向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说了今日章家人找到御马场之事。
既是事出有因,康熙的神色也稍缓,看着十四阿哥道:“好好抄《礼记》,看看什么是‘兄友弟恭’!”
十四阿哥忍不住还想要顶嘴,被十三阿哥小声提醒道:“正事儿……”
他才反应过来,立时乖巧,道:“是儿子错了,往后见了三哥指定恭恭敬敬的,可是这两天也确实堵心,觉得丢脸了……”
说到这里,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康熙道:“不说旁人家,就说乌雅家,不知道的人,晓得他们家贪墨,还以为儿子跟四哥占了便宜,可是冤枉啊,汗阿玛,儿子的零花钱都是有数的,更别说四哥那边,明明是他们打着皇子外家的幌子敛财,倒要我们背黑锅,这一想,儿子这心里憋得慌!”
康熙道:“过几日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关于乌雅家这里,四阿哥与十四阿哥确实不沾边,可是还有德妃。
他们兄弟没有拿乌雅家的孝敬,德妃拿了。
德妃的私房,往后也要花在儿子身上。
要说四阿哥受连累有些冤枉,到了十四阿哥这里,也称不上冤枉。
十四阿哥就带了恳切道:“那汗阿玛,儿子能求您一件事么?”
康熙看着十四阿哥,很想要立时摇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下学了,十四阿哥不回阿哥所,这是要闹妖。
十四阿哥已经叹气道:“这两日风口浪尖的,内务府的包衣奴才们四下钻营,也钻营到十三哥跟儿子身边了,怪烦心的,儿子就寻思着跟十三哥出去躲躲,这不正好九嫂要带九姐去庄子上看看么,儿子就寻思着我们也跟着去看看,见识见识民生经济……”
康熙听了,有些沉吟。
九格格是十四阿哥的胞姐,董鄂氏是嫂子,这姑嫂出门,也确实需要妥当人跟着。
他望向十三阿哥,道:“你也想去?”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儿子想要看看庄子上鸡鸭的饲养情况,往后有了庄子,也叫人学着养……”
康熙听了,也有些心动。
他可还记得清楚,九阿哥说起这庄子上的鸡时,那个得意的情形,就连他这园膳房,都得了九阿哥孝敬的鸡蛋。
他也想要去看看。
可是他没有提前说,省得兴师动众。
他点了点头,道:“那就准你们一日假,出去见识见识,也学着管事些……”
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立时笑了,齐齐应了。
就是这学着管事,是怎么回事呢?
有九哥在,这出行也轮不到他们管事啊?
等到出了清溪书屋,小哥俩对视一眼,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十四阿哥捂了嘴,小声道:“汗阿玛以为明天就九嫂跟九姐出门呢,才让咱们管事……”
十三阿哥点头道:“好像是这个意思,九哥毕竟还‘禁足’中。”
“那得跟九哥说一声啊,他还是老实‘禁足’吧,别回头因这个挨说了……”十四阿哥道。
兄弟俩没有耽搁,直接到了北五所,跟九阿哥提及此事。
九阿哥听得傻了眼。
是他憋闷的不行,才张罗的明日出去玩吧?
这样说来,他还不能去了!
舒舒哭笑不得,看着九阿哥道:“既是如此,爷就跟十弟好好‘禁足’吧,别在这些小事上,违了皇上的心思了……”
不知者不罪跟明知故犯,可是不同的意思。
九阿哥指着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后悔道:“就不该叫你们,那样也不用捅到御前去,回头爷去了,就说疏忽了,或编个其他理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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