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康熙让三阿哥休息几日再着手处理此事,可是三阿哥也没好真的就歇上几日。
他又不是废材老九,胆小如鼠,那样显得太立不起来。
他是年长的皇子阿哥,除了太子跟大阿哥,就是他了,得显得有担当些。
修整了半天,他次日就早早起了,交代三福晋道:“汗阿玛吩咐了差事,爷要忙阵子,这几天直接回府了……”
否则的话,往园子这边歇,费心还费力。
三福晋正对着镜子梳妆,眼角粉红,看着气色都好了许多。
听了这话,她带了不乐意,转头道:“那爷什么时候回来?”
三阿哥想了想,道:“总要十来天吧!”
三福晋不干了,起身道:“那我可不放心爷,还是叫人收拾了行李,跟爷一起回吧!”
三阿哥忙摆摆手,道:“安生待着,倒裹什么乱?奔着孝顺来的,这才几天,就要张罗回了,让太后跟汗阿玛怎么看?”
三福晋嘴角耷拉着,不用想也晓得这一回府,自己这位爷就要往田格格院子里钻。
那也是开过怀的,真要生出庶子来,可跟别的庶子分量不一样。
三阿哥看着她,安抚道:“该串门串门,该吃席吃席,别跟老八福晋学,谁都不交好,都成了瞎子聋子了,也给爷当个贤内助!”
三福晋听了,伸出手来,道:“我还是嫂子呢,做东也好,串门也好,总不能空手?”
三阿哥移开眼,低头整理整理腰上黄带子,也挂上金黄色的荷包,道:“行了,你先花着,回头爷给你补上……”
说罢,他就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刚出阿哥所门口,他就看到北五所大门外站着两个人。
这个时候来堵门,谁啊?
三阿哥带了好奇,踱步过去。
一个年轻的黑小子眼熟,是九阿哥的哈哈珠子桂丹。
一个看着四十来岁,跟桂丹有些相似,周身还带了浓浓的酒臭味儿,看着也眼熟,是做了两年五贝勒府司仪长的道保。
父子俩人见三阿哥过来,都打千请安。
三阿哥有些后悔过来了。
想着九阿哥的驴脾气,他也不啰嗦,道:“爷还要去御前,你们爷俩先忙着……”
说着,他也不等父子俩反应,就转身离开。
道保神色木木的,反倒是桂丹黑了脸,道:“阿玛还真孝顺,玛法吩咐什么就是什么,连儿子的前程都不要了?”
原来多普库昨日被送了宗人府,长随什么的就往郭络罗家送信。
郭络罗家子一辈都是盛京出生,盛京长大的,京城实在不熟,立时四下里找道保,想要让他出面打听。
结果道保出来赴宴,直接歇在外头了,今早才找到人。
道保就被三官保逼着出来打探消息的。
道保先去了五贝勒府,五阿哥不在,昨天得了口谕,去昌平迎恪靖公主了。
道保就往九皇子府去,结果九皇子府也没人,他就往海淀来了。
桂丹得了消息,就追过来了,父子俩就在阿哥所门口对峙起来。
道保看着桂丹,眼神带了阴郁,道:“那是你亲二叔,也是九爷的亲舅舅!”
桂丹嗤笑道:“不是分家了么?那就两家人了,就算要出来打听消息,玛法不是当使唤三叔么?”
道保呵斥桂丹道:“让开!”
桂丹见他执迷不悟,也恼了,道:“阿玛要是还分不清远近亲疏,一味去做孝顺儿子,那就将儿子分出来吧!”
“放肆!”
道保指着桂丹道:“小兔崽子,你这是有了依仗了是吧?翅膀硬了?”
这是他的长子,也是他的独子,妾室虽怀孕了,还没有生,是男是女还是未知。
桂丹还没说话,就有人道:“怎么着?不行么?”
是九阿哥出来了。
父子俩人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就有人报到上房。
九阿哥晓得郭络罗家有后续,可没想到后续是跟自己有关系。
很是无语。
之前不是挺傲慢的,对着皇子外甥也没有低头的意思。
他冷着脸,看着道保道:“长子成丁分家,是满洲旧俗,怎么就不行了?”
“九爷……”
道保讪讪道。
九阿哥讥笑着,上下打量道保两眼,道:“郭络罗家到底在牛气什么?跑到皇子跟前‘大不敬’,这是安生日子不过了,非要作死?”
道保忙解释道:“多普库之前一直在盛京,鲜少来京城,也不知京城的规矩,才失了谨慎,冒犯了三贝勒,老爷子说了,私下里怎么赔罪都行,可这经了官断,砸实了罪名,娘娘与两位爷面上也不好看……”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郭络罗家好大脸,不好看就不好看,省心就行,别啰嗦了,还上蹿下跳的折腾,小心汗阿玛不耐烦,直接收拾了……”
说到这里,他还真不放心了,看着桂丹道:“你们分户出来了?”
桂丹点头道:“嗯,玛法从盛京回来前就打发管事过来办的。”
生怕盛京搬回来的金山银山被他们长房分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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