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他心里也隐隐带了欢喜。
汗阿玛最后还是偏了他,三、五年之内应该没人敢在自己跟前炸刺了。
兄弟俩原路返回,到了东华门外,上了马车。
十阿哥一路还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带了讨饶道:“别恼了,太医不是说了么,我也不是故意闹的,是身体不舒坦的缘故。”
十阿哥一路无语。
等到了九皇子府,九阿哥就有些踌躇,不敢下马车了。
“瞒不过你嫂子去,你嫂子该恼了,她现在可受不得气……”
九阿哥带了几分不安,怂怂地道。
十阿哥抬了下眼皮,道:“九哥现在晓得怕了?今日无事还好,真要将自己气个好歹,还指望九嫂太太平平么?”
都已经七个半月,大月份了,真要动了胎气,叫人不敢想。
九阿哥脸上紧成一团,有些焦躁,道:“那怎么办?”
十阿哥轻哼了一声,下了马车,唤了何玉柱吩咐道:“进去告诉九嫂一声,就说我不让九哥去赔罪,拉着九哥去乾清宫告了状,现在九哥在前头哄我呢。”
何玉柱应着,立时往里去了。
他是明白了,十爷将此事揽过去,福晋主子那边即便担心,也会比直接担心主子轻些。
然后回头主子再好好说,也就不至于惊到了。
九阿哥听着不对,跟着下了马车,要拦着。
何玉柱已经进府了。
九阿哥看着十阿哥不赞成道:“怎么能这样说?要是传到外头,旁人当真了,该说你不懂事了,庄亲王也会记一笔。”
十阿哥冷澹道:“这是弟弟乐意的,弟弟早上就说了,替九哥担一半,这不正好?”
九阿哥还要再说,十阿哥道:“想想九嫂,要是直接晓得九哥将自己气得伤肝伤肺的,她得多着急?”
九阿哥不吭声了。
他敢作敢当,也并不想要让弟弟背黑锅,跟着自己一起得罪人,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舒舒现下状况,确实不宜动怒。
兄弟俩默默地进了皇子府,去了书房。
九阿哥哭得狠了,口干舌燥的。
等到茶水送上来,他一连喝了好几杯,才舒坦些。
十阿哥摆摆手,打发门口的小太监下去。
而后,他探身,凑近九阿哥道:“九哥,您既然不爱看人脸色,那……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随着说话声,他的手指了指天上。
九阿哥瞪大了眼睛,看着十阿哥不吭声。
“若是九哥登上那个位置,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生气了……”
十阿哥神色带了郑重道。
九阿哥的脑子里有了一个画面。
他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上,穿着金黄色的龙袍。
下头站着乌压压的人。
随即,他脑子里又出现妻子的笑脸上,从笑颜如花,到满脸哀怨。
他连忙摇了摇头,道:“想,也就是想想,才不劳心费力,再说了汗阿玛就不受气么?现下乾纲独断了,可是早些年,不也是一路受气来着,爷这小身板,真要上了位,没等梳理明白,就得气死了;再说了,还有你嫂子呢,从太祖大妃开始,这宫里的女主人就没有下场好的,太皇太后倒是长寿,可是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寡妇,跟着儿孙熬心费力的……”
十阿哥皱眉道:“可是,做到那个位置,九哥就能肆意许多……”
九阿哥摇头道:“怎么会?爬得越高,身上的担子也重,我在内务府,要操心内务府上下;到了那个位置,就要操心天下,咱们八旗这么一小簇人,入关统治这万万汉人,不好好当皇帝,那说不定就被撵回山海关了,汗阿玛现在都是五更起……”
十阿哥抿着嘴。
九阿哥心里一激灵,一下子握住十阿哥的手腕,小声说道:“都是汗阿玛的儿子,有这个念头不是过错,可不许太上心,回去好好看史书,看《唐史》,主动跳出来争那个位置的,就没有下场好的……”
“大哥入局已久,没有法子,也不是咱们能拦住的,咱们自己立住了,到时候尽力照顾侄儿、侄女们,就是全了兄弟情分……
“你娶了蒙古福晋,跟五哥一样,都是离那个位置最远的……”
“不可逆汗阿玛的意,你要是任性,我必是要陪你死的,可是我舍不得你九嫂跟孩子们,你别让我为难……”
十阿哥抬起头,看着九阿哥不满道:“九哥往后不许再提‘死’字,开口闭口的,也不知道个避讳!”
九阿哥点点头,苦笑道:“我也不想提,可就是不敢想你出事会如何……之前看那些诗啊、词啊的,‘悲春伤秋’,还以为是酸儒们吃饱了撑的,结果今天也算是见识了,这……是换季的缘故?”
十阿哥摇头道:“您可别再胡思乱想吓唬自己个儿了,就是这几天睡觉少了,将药吃了,好好歇几晚,精神就足足的了。”
至于为什么睡不好觉,也不单单生气的缘故,更多的应该是担心九嫂。
他有些日子没见九嫂,不过福晋是三、五日就要过来的。
根据福晋所说,九嫂的肚子大的骇人,能不能支撑到足月不好说。
真要八月生产,可未必是好事……
九阿哥没有接十阿哥的话,而是认真地看着他,道:“我没有跟你戏言,我不去争,也不许你争!你要是下场,就是要哥哥的命,也是要你九嫂的命,到时候你的侄子侄女也会受你连累,成了已革宗室,子孙不得志,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血脉断绝……”
十阿哥忙堵住九阿哥的嘴,恳求道道:“九哥,您可什么都敢说!弟弟错了还不行么,不琢磨这些了,好好的当咱们的太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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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睡太晚了,今天早睡,欠的一更记小本本上,大家也早早休息,不要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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