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什么了?”
这是从宫外养的坏毛病,爱看人脸色,还看不明白。
三阿哥惴惴,道:“儿子都是拙见,有不足的地方……”
康熙毫不留情,直接训斥道:“既是晓得是拙见,就不要卖弄了,二十好几的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三阿哥脸色涨红,道:“儿子……儿子就是想着比九阿哥年长几岁,处事许是更周全些……”
康熙黑着脸道:“这就是你的周全,缩减兆祥所的开支,让不吃猪肉的侍卫断了牛肉,还惦记上园子里的鱼?”
三阿哥忙道:“未必就是如此,儿子就是举个例子,具体如何,还要仔细规划!”
康熙摆手道:“省省吧,朕不劳你费心,没有差事就多去外头转转,通通经济,不要两耳不闻窗外事!”
三阿哥还要再说,外头的提膳太监已经抬了膳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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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东门,三阿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他将方才的对话从头想了一遍,就晓得自己哪里错了。
可以提宫里的冰跟炭火供给,但是不该提兆祥所……
衬着他刻薄,怠慢幼弟、幼妹似的……
只这一条不好,就将其他的好都给遮了。
那边的浪费,自己能看到,旁人看不到么?
太子妃为什么提也不提?
惠妃也不是那种不会当家的……
就是因为忌讳,会显得不慈。
他来的时候满怀憧憬,回去的时候去耷拉着脑袋。
走到二所门口,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往四所去了。
自己到底怎么不通经济了?
老九是不是藏着掖着什么没说?
四所前院客厅,四阿哥还没有离开。
兄弟三个一人捧着一个小碗,里头是红糖冰粉,旁边的小几上,还摆着果子盘,里面是切好的西瓜,上面放着小叉子。
是舒舒打发人送来了。
她也起来了。
晓得前头有两位阿哥在,就叫膳房送了吃食过来。
冰粉是膳房常备的,西瓜则是大兴庄子送来的。
送了两车过来,昨天才卸车,还没有四处分派。
三阿哥汗津津的进来,见了他们惬意的模样,气了个仰倒。
九阿哥依旧没有起身。
四阿哥与十阿哥都放下冰粉,起身了。
三阿哥气鼓鼓往首座上去了,道:“老九你不厚道!”
九阿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三阿哥恼了,看着九阿哥,带了不可思议,道:“你还有脸笑?”
“哈哈!”
九阿哥见他如此,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阿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气得脸都白了。
“老九!”四阿哥看着九阿哥,小声提醒着:“行了,没个当弟弟的样子!”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不满道:“我怎么没个当弟弟的样子了,好好的待在自己家,也没在旁处!”
“是你让我去清溪书屋的!”三阿哥带了控诉道。
九阿哥挑眉道:“瞧您这话说的,好像弟弟我言出法随似的,那我要是说让您去死,您还自挂东南枝啊?”
“你坑我!你故意挖坑坑我!”三阿哥越发觉得九阿哥是故意的。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十阿哥在旁边道:“三哥,话不能这么说,今儿是您过来的,也是您自己提及内务府的,九哥就是接了您的话罢了!”
三阿哥却听不下去,怒视十阿哥,道:“你们好的穿一条裤子,是一伙的,你当然偏着他了!”
九阿哥看着四阿哥道:“四哥您从头看到尾,可得好好做个证,要不弟弟真是委屈死了!我这是闲得找不着北了,坐在家里给旁人挖坑?!”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三阿哥道:“三哥这是见到汗阿玛了,汗阿玛说什么了?”
三阿哥:“……”
他看了眼自己手边的小几,空荡荡的。
没有冰粉,也没有果盘。
他没好气,冲门口的何玉柱道:“眼瞎啊,爷的果子跟冰碗呢!”
何玉柱在门口听了个齐全,晓得这一位是掉坑的,没有火上浇油,立时躬身道:“奴才给您取去……”
这就是长幼尊卑的局限了。
对自家阿哥爷来说,弟弟们怎么坑都行,上头的哥哥们却不好带出不恭敬。
九阿哥看着三阿哥外厉内荏的模样,忍不住磨牙。
明明是他自己自说自话,去清溪书屋碰个灰头土脸,却过来跟自己耍混蛋?
凭什么?
他就带了几分恶意,道:“您倒是好好学学,我是怎么坑的您,要是觉得四哥也不公正,就去御前掰扯掰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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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个盟主,感谢“晓风恋残月”大大,盟主加更要晚几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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