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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贪钮祜禄格格的身份,是福松能找到的最好的亲事。
最初的时候也担心钮祜禄格格因“凤巢之女”,性子傲慢,直接传话时已经说清楚福松的短处。
那边没有意见,才进行的下一步。
可是人的想法也是会变的。
尤其是钮祜禄家世代与皇室联姻,大格格的姑姑、堂姐也都是嫁入宗室。
因为这件事,舒舒挂着心,次日也没有张罗牌局。
九阿哥与十阿哥一早就回城了。
十阿哥直接打发王平安去叫了尹德。
“巴林郡太福晋上折请婚之事与钮祜禄家有没有关系?”
十阿哥直接问道。
尹德满脸羞愧,道:“给阿哥添麻烦了。”
十阿哥直接冷了脸,道:“那钮祜禄家打算怎么收场,‘顾全大局’,送女抚蒙?”
尹德忙摇头道:“两家亲事已定,怎么能变,奴才一会儿会去园子求见皇上,说明此事!”
十阿哥皱眉道:“要是亲事不打算反复,那叫太福晋那边掺和什么?是阿灵阿出手了?”
他想到了这个可能。
钮祜禄格格嫁到京城,最受损的还是阿灵阿的名声。
大家会想起她死了的父母,想起阿灵阿诬兄害嫂之事。
尹德犹豫了一下,眼见着十阿哥脸色越来越冷,才讪讪道:“是正泰受了辅国公夫人蛊惑,误会了奴才,以为奴才用这门亲事换了长史,就给太福晋去了信……”
这个正泰,就是大格格的胞弟,也是尹德的养子。
尹德的姊妹中,有两位辅国公夫人,只是其中一人寡居,鲜少在人前露面,比较活跃的辅国公夫人,就是阿灵阿的同母妹,去年在十阿哥的订婚时还挑剔过十福晋。
十阿哥依旧不痛快道:“十来岁的孩子,还不晓得道理?在身边的胞姐、养父母不信,就信一个姑姑?”
尹德羞愧道:“这半年辅国公夫人常过来,待大格格与正泰也好,奴才就疏忽了)没想到她还有其他用意。”
十阿哥看着尹德道:“那您怎么之前不知会我一声?”
尹德叹气道:“奴才晓得此事后,就立时打发人往巴林送信,心里存了侥幸,也不想揭开此事,让这亲事再生波折。”
十阿哥看了他一眼。
最主要的应该是想要护着正泰,怕他跟九阿哥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
这样护着侄儿兼养子,也是慈爱之心。
只是也分了远近亲疏。
十阿哥晓得自己又是奢望了。
他就道:“正泰这样想,那往后少不得搅合大格格与福松过不下去,要不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尹德愣住,道:“阿哥封。”
十阿哥道:“既是有了隐患,那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说罢,他就吩咐王平安跟王长寿道:“你们一个去请九爷,一个去请福松阿哥……”
两人应声去了。
尹德急得脑门子的汗都出来了。
“阿哥,不至于,这亲事都走到这一步了,这不单单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也是钮祜禄家跟董鄂家的事……”
缔结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
十阿哥冷淡道:“本就是我鲁莽了,不该插手钮祜禄家家事。”
内务府衙门离宗人府近。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九阿哥就到了。
听十阿哥提了巴林太福晋来信的隐情,他也觉得这亲事可以作罢。
钮祜禄大格格与正泰同胞所出,丧父失母,姊弟相依为命,撕巴不开。
这样一个耳根子软、不分好赖人的小舅子,后头还有钮祜禄家那些牛鬼蛇神,这往后日子消停不了。
本是为了求娶名门之女的,不指望岳家帮扶,也不能这样拖拉。
只是他顾着福松的想法,对十阿哥道:“看看福松怎么说。”
十阿哥点头,对九阿哥羞愧道:“是我之前想的太少了。”
九阿哥摇头道:“这怎么赖你呢,本也是我跟你九嫂起了‘捡漏’的心思。”
结果便宜没有那么好占的。
兄弟俩情分在这里,自然不会为了其他事情生了嫌隙。
尹德在旁,简直无地自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为侄女辩白道:“九爷,大格格绝没有攀龙附凤之心,也是诚心待嫁”
九阿哥轻哼一声,不接话了。
大格格十五、六岁,不是五、六岁。
满洲的格格是当家管事的,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纤弱闺秀。
约束不了十来岁的胞弟?
要不就是性格有缺陷,真怯懦,提不起来;要不就是城府深,假作态,顺水推舟。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良配。
福松平日里就在皇子府值房,找人也方便。
他怕有什么事情耽搁,来的匆匆。
等到听明白前因后果,他脸色有些白,看了九阿哥一眼,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