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字。
等到从太后院子里出来,小椿手上的册子也写满了三页。
等到了惠妃那里,惠妃选的种类更多,有她自己用的香水、一尺见方的妆镜、红宝石胸针,还有给孙女挑的怀表、妆镜、孙子挑的万花筒跟发音盒。
挑了一圈,她还是带了不足,看着九阿哥道:“都是些妇孺喜欢的,有没有你大哥与八哥能用的?”
九阿哥看了舒舒一眼,道:“还有郭尔喀刀的,让儿子包圆了,二十来把,您要是赏大哥、八哥,儿子就孝敬妃母两把。”
惠妃摆手道:“不用阿哥孝敬,你们出门才带几个钱,回头都归拢上,我一起结账。”
九阿哥笑道:“那儿子可不跟您客气了,我们一时手松,买了不少,真要拉下饥荒。”
惠妃听了,带了关切道:“那怎么办?我出门时,让你大哥带了五百两金子,回头打发他给你送去?”
九阿哥指了指中路,道:“不用,不用,先跟织造衙门支了,回头再给他们补上。”
惠妃听了,这才放心,还是提醒两人道:“江南是好东西多,可是也要掂量着买,遇到合心的,自己买了也就买了,人情走礼用差不多的就行。”
九阿哥与舒舒都记下了。
他们这次破财,也是为了日后做个储备。
并不是买了东西,回去就要散了。
而是想着往后开府过日子,人情走礼的地方多。
现下在江南“大批发”,也是为了日后少几份开支。
没想到落到长辈眼中,就成了小两口不会过日子。
两人也没有解释,领了惠妃的好意。
就是舒舒想起了两位贵人。
这两位都是未来二十几年不倒的后宫“常青树”,她也乐意卖个人情。
只是两人现下身份不高,加上不像惠妃、荣妃这样比九阿哥大了三十来岁,也不好跟皇子直接打交道。
舒舒就央了惠妃道:“妃母,若是两位贵人有什么得意的,劳烦您帮着传个话,我们明儿一并捎带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惠妃应了,看着舒舒赞道:“这样很好,到底是长辈,该敬还是要敬着。”
像是八福晋那样,也不算是错,可也太势利凉薄。
等到了荣妃处,三福晋也在。
婆媳俩不知先头说什么,气氛不大好。
荣妃耷拉着脸,跟旁人欠了八百吊钱似的。
三福晋站着,脚下还踩着旗鞋,瞧着那样子耐心也快差不多了。
荣妃看着九阿哥身后大包小包的,不由得眉开眼笑,道:“阿哥真是客气,中午刚送了席面,这会子还送东西……”
说罢,她就嘱咐宫女:“快去接了……”
九阿哥听着这话风不对,忙道:“妃母,这些不是孝敬,是儿子福晋采买的,拿来给妃母看看,要是有稀罕的,儿子帮您跑腿!”
荣妃的笑容立时凝固,有些兴致寥寥,看着舒舒带了几分苦口婆心:“宫里什么没有,花这银子做什么?你们年轻,不知道这居家过日子,往后抛费的地方还多。”
舒舒笑了笑,不好接话。
也没花她老人家的钱,自家亲婆婆还没发话呢。
九阿哥也觉得没有意思起来,想着是不是可以告辞了。
他是奉了皇父口谕不假,可那“万宝阁”也不是他的买卖,爱买不买,又不与他相干。
三福晋已经站在小椿跟前,打了个盒子看着,正好是只黄金镶了金刚石的手环。
同宫里掐金丝的精巧手环不同,这个手环有些粗犷,金刚石主石小指甲大小,看着也跟玻璃似的,并不如红蓝宝石为人喜爱。
可是这是金子!
三福晋想着这次出门,从府中公帐上支了两千两银子出来。
买首饰是买,买衣服料子也是买。
首饰能落到自己口袋里,衣服料子就是阖府的。
她就笑着说道:“这个好,我喜欢金刚石,看着素净。”
舒舒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
现下大家还不怎么认钻石。
舒舒留下这个,是奔着手环上中间的主石去的。
看起来有五、六克拉,可以拆下来做戒面。
舒舒就道:“这个是孤品,只有这一件,让我收了。”
那黄金手环宽半寸,有半斤多重,有钱人看不上这粗狂的样式;没钱人买不起,就一直压着。
三福晋带了几分遗憾,放了下来。
荣妃的目光落到法兰西香水上。
每年从广州海关都有这个贡上来,就是数量不多。
早年的时候,荣妃是不缺这个的。
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皇上,都记得给她赏赐。
当年每年的贡品里,都有她的一份。
后来随着她年岁大了,后宫又有章嫔、王贵人这些新宠出来,钟粹宫的赏赐就不见香水了。
她心中带了几分怅然,拿起香水来,拧开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竟然是熟悉的蔷薇花味儿,心里跟着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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