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水土保持的更好些?
不过这样的天气很怡人,身上的小毛衣裳也要穿不住。
等出了直隶,就能穿夹棉衣裳了。
舒舒没有戴口罩,也感觉不到寒,就是很温润的凉意。
高郎中匆匆而来,刚开始的时候被侍卫拦着,出示了内务府腰牌才被放行。
眼前几个女卷的,太后与九格格不用说,不会弄混。
剩下两个都是年轻少妇,一个高些、一个矮些;一个丰满些、一个单薄些。
两人一样的身份,穿着打扮也差不多,还真不好分辨。
高郎中不敢打量,就扬声道:“奴才内务府郎中高衍中,求见九福晋……”
舒舒与五福晋也看到有人过来,还以为是御前来人。
等到听了这话,才晓得是内务府的。
高衍中?
治河名臣高斌之父?
慧贤皇贵妃高佳氏之祖父?
舒舒带了小椿,上前几步,忍不住多看了高衍中两眼。
三十多岁年纪,长得比一般人体面,可也不带娘气。
留了上须,看着很稳重的样子。
要是不留胡须的话,看着更年轻些。
“是九爷打发人……送信?”
舒舒看到高衍中手中拿着信封,问道。
高衍中双手奉上,十分恭敬,道:“是九爷的信,跟着公文一起送到马大人处,马大人打发奴才给福晋送来!”
舒舒点头。
小椿上前接了,递给舒舒。
舒舒面上露出欢喜来。
还真是心有灵犀了。
出来之前,舒舒没有提彼此写信的事,就是想要给九阿哥一个惊喜。
没想到九阿哥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她笑着说道:“劳烦大人辛苦一趟,不知道内务府往京里送的公文什么时候递出去?我想要给九爷回信,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今早的信,是五阿哥安排的,舒舒也不知道怎么个送法。
要是内务府这边的渠道顺畅,自然是内务府这边更方便。
高衍中忙道:“每日早上内务府的公务跟内阁的折子由兵部负责传递,福晋若是要给九爷回信,奴才明早过来取。”
舒舒没有立时应声。
虽说高衍中算是九阿哥的心腹,自己要是使唤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可是她并不算送一、两回,自然也不好让出公差的高衍中老往这边跑。
落到旁人眼中,就是不妥当。
舒舒就道:“还是不劳烦大人了,到时候我打发人给大人送过去。”
高衍中躬身道:“奴才每日就在码头的行在膳房值房,跟来的几位内务府同僚,都在那边当值。”
舒舒记下了,再次谢过。
高衍中口称不敢,退了下去。
九格格凑过来道:“九哥来信?”
舒舒笑着点点头,将信收好。
能说什么呢?
摸着厚厚的。
她立时想到伯府之事,不会是伯娘开始递状子了吧?
想到这里,舒舒就带了几分魂不守舍。
九格格推了她一把,打趣道:“心都飞了,快回去看信吧!”
舒舒抿嘴一笑,道:“妹妹不用着急,你也有这一天……”
九格格忙捂了耳朵道:“不听不听……”
舒舒笑着,上前跟太后道:“皇祖母,九爷来信了,孙媳妇先去看信,一会儿再下来。”
太后笑着摆手道:“去吧,去吧!”
舒舒对五福晋点点头,才带了小椿、小松上了船。
太后扭头对五福晋道:“这两口子过日子,冷冷清清也是过,热热乎乎也是过,跟舒舒学着些,该撒娇撒娇,该黏湖也要黏湖……”
五福晋满脸羞红:“皇祖母……”
太后慈爱道:“孩子的事情别急,夫妻情分到了,黏黏湖湖的,孩子也就跟着来了。”
五福晋忍着羞怯,点了点头……
船舱里,舒舒已经拆开九阿哥的信。
开头就是说着他早早躺了,睡不着觉,而后去了三所。
因洗脚水想起了舒舒……
絮絮叨叨的。
一小半是埋怨,埋怨宜妃的不体恤,而也埋怨皇父给老十点了个蒙古福晋。
因要顾念阿霸亥郡王福晋回蒙古之事,婚期不好拖延。
要是指婚的是八旗闺秀,那着急什么?
当年五阿哥与七阿哥可是从三十四年延到三十六年才大婚!
一大半是遗憾。
很主观的点评起随扈皇子团。
大阿哥还好,负责前头探路,布置防务。
三阿哥就是凑数的,到时候在江南文人面前装模作样,别露怯就是功劳。
五阿哥不用说了,就是陪太后的。
七阿哥倒是当差了,汗阿玛一点也不体恤,天还冷呢,就舍得让儿子风餐露宿。
至于八阿哥,现下没有明确差事,跟三阿哥的作用差不多。
至于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都是没成丁的小阿哥,就是跟着见世面,连凑数都不能。
反倒是他这个九阿哥,才是最应该随扈之人。
去年北巡,他慧眼如炬,发现了行宫贪腐之事;这次要是跟着南巡,说不得能再立新功。
舒舒看着,笑得不行。
这人,还真是大言不惭的很。
要知道,在另一个历史页面,这一位可是爹不疼的,总共没出门过几回。
跟前头年长的阿哥们没法比,跟后头小的也没法。
九阿哥、十阿哥与十二阿哥,这三人简直就是隐身三人组。
现在,存在感多了许多了。
等到看到倒数第二页,舒舒收了笑,上面写了伯夫人往宗人府递状子,以及宗人府缉拿赵氏之事。
上面写了贝子苏努与十阿哥都会盯着此事,会按照伯夫人心意判罚,让舒舒不用担心此事。
只有伯爷那边,也请了太医过去,勉力医治。
舒舒放下信,望向了京城方向。
她觉得自己心肠够冷的,没有什么悲切之意,只希望平缓过度,不用再生波澜。
也希望阿牟能看开些……
*
紫禁城,乾西二所,书房。
听了高斌的禀告,看着他手中的信封,九阿哥差点跳起来。
“什么?福晋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