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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邢嬷嬷家的旧院子里,挨着那三进院子。
总共是五间猪舍,之前每间四头猪。
后来病死了两头,现下还有十八头。
瞧着样子,养到今年年底正好出栏。
舒舒见这院子还有不少空地方,就跟邢嬷嬷道:“等开春了,可以再修建几间猪舍……”
邢嬷嬷犹豫道:“福晋,这个不好搁在一起养那么多,万一有猪瘟都没跑,分开养更妥当些……”
舒舒并不是固执的人。
她抬头看了下不远处的十来户人家,道:“那些,都是庄子的佃户么?”
邢嬷嬷道:“是的,都是佃了多年的。”
舒舒道:“那就在山脚下修个猪舍,跟这边隔开,分两处养,佃户里有闲散人手的,嬷嬷挑几个老实的雇了。”
邢嬷嬷也觉得这个稳当,点头应了。
看到鸡舍,舒舒道:“我额涅四月生产,到时候麻烦嬷嬷多预备些母鸡,要是这边不够用,就附近的庄子里收着,送到都统府去,按照六十只预备吧。”
觉罗氏年过四十,已经是大龄产妇,做月子要四十天或直接双月子,才能调理好身体。
邢嬷嬷记在心上,决定进了四月,就多进城请安,省得消息不灵通,耽搁了送鸡的时间。
等一行人从百望山回来,到了西花园时,已经是下午。
随行护军与侍卫们都交差去了。
舒舒跟九阿哥带了其他人回了南所。
她跟九阿哥道:“还是不方便,侍卫处一报备,消息就递到御前了,往后咱们就在跟前转转吧!”
行动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即便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可也不想半点隐私都没有。
九阿哥听了,脸上露出坏笑来:“汗阿玛这几天肯定焦头烂额,要处置人,还要保全面子,不知道怎么操心,看到咱们吃喝玩乐的,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嫉妒咱们?”
舒舒笑了笑,有什么好嫉妒的?
他们这点儿玩耍算什么?
那一位才会玩呢!
那位可不是圈在紫禁城里的皇帝。
一年到头下来,也是各种出行。
搁在后世,说不得要得个“熘达帝”的绰号。
北巡差不多都要一年一次了。
这南巡马上也会从之前的五年一次、十年一次,变成两、三年一次。
大权独握,没有人掣肘,正是喜好随心的时候。
九阿哥也就这么一说,没有放在心上。
次日,夫妻俩又祸害池子里的鱼。
这回比较专业了,弄了装备,打了好几个窝子,也不单是钓鱼,还下了不少鱼笼什么的。
还有拦网。
各色花样都试了一遍。
忙活了半天,收获了七、八筐鱼,心满意足。
*
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看着赵昌送来几份消息折子。
有宗室王公府邸的。
有八旗都统府邸的。
还有各皇子府与海淀园子的消息。
康亲王府初三当日曾派长史去董鄂家,随后康亲王奉母去了海淀园子。
康王府在那边也有赐园,就在畅春园东北两里外的地方。
显亲王告病,闭门谢客。
庄亲王带了妻妾,也去了海淀。
裕亲王告病,闭门谢客。
简亲王告病,闭门谢客。
恭亲王没有告病,可也是谢客。
八旗都统这里,都是他亲自选拔,看着还安稳。
倒是有几个旗的副都统,上蹿下跳,不大安分。
其中镶白旗的一个副都统,还亲自往直郡王府去了一遭。
这是觉得索额图倒了,太子不稳了?
康熙冷笑一声,拿着笔,将几个不规矩的副都统的名字都给圈了。
京城还轮不到他们搅风搅雨,既是不安分,就腾地方。
其中有两个年岁大的,直接清退;有个动作不算大的,则是调到京外。
再看各个皇子府。
大阿哥轻车简从,去了一趟明珠府,而后闭门谢客。
三阿哥则是见了董鄂家的几个子弟,还见了内务府马佳氏的族人。
四阿哥这边,倒是没有出门,也没怎么见客,在家抄《地藏经》,还有些日子就是孝懿皇后生祭。
五阿哥这里,跟五福晋教学相长。
字面上的意思。
那么不爱学习的人,居然很有耐心的教妻子学蒙语。
应该是为了五福晋随侍太后方便。
夫妻俩个,有了热乎气了,不像之前那样冷清。
七阿哥那边……
一言难尽。
七福晋让七阿哥念书,说要让肚子里的小阿哥、小格格聪慧。
念的是《三字经》。
结果七福晋自己听了几句就睡了。
一本《三字经》从去年冬月念到正月了,还没念完。
虽说不知道七福晋肚子里是孙子、还是孙女,可是有这样的额涅,康熙都不指望这孩子能聪慧了。
八阿哥那边,倒是忙着。
先是去了安王府,又跟打杂似的,送了安王系的小阿哥去西花园。
堂堂皇子阿哥,不知尊重,真当自己是王府赘婿了?
康熙脸上带了讥讽。
等到看到西花园九阿哥的消息……
康熙愣是给气笑了。
这位更忙!
正月初九带福晋出御园,往百望山福晋陪嫁庄子,野炊一顿,巡视猪圈、鸡舍。
正月初十带福晋御园捕鱼,用鱼笼十架、渔网五张,总共捕鱼三百六十八斤。
畅春园总管在此备注,请示上意,开春后西花园池子是否补充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