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是取什么东西。”
说话的功夫,十五阿哥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中抱着一个珐琅盒子。
“九……九嫂,这是金丝蜜枣,可甜了……能不能劳烦您给娘娘送去……”
舒舒还没有立时接盒子,而是拿着帕子弯下腰给他额头擦了汗。
西所与南所就是几丈的距离,不过对于十五阿哥这小短腿来说,跑个来回也是出了汗。
不擦干净的话,风吹了,说不得就要闹头疼。
九阿哥笑道:“太后那边什么没有,还缺这个,快收了,留着自己吃吧!”
十五阿哥涨红了脸,道:“不是给太后娘娘,是给太子妃娘娘……”
九阿哥闭上嘴。
太子妃的行事品格在那里,看来也是真心待十五阿哥好,才让十五阿哥搬出毓庆宫两年,还这样依恋着太子妃。
他看了眼舒舒,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舒舒接了珐琅盒,轻声道:“太子妃娘娘许是不方便待客,我让她的嬷嬷转交行么?”
十五阿哥忙不迭点头,脸上也少了沮丧,多了光彩:“劳烦九嫂……”
舒舒握了握他的小手,道:“就是九嫂要怠慢阿哥的小伙伴了,阿哥能不能也帮嫂子一个忙,代嫂子好好招待他们?”
十五阿哥挺起胸脯,道:“能!九嫂放心,他们都听我的!”
舒舒笑着说道:“嗯,那阿哥就带他们垫巴垫巴,然后再出去玩。”
十五阿哥点头应了。
舒舒也没有进堂屋,吩咐核桃取了披风与口罩出来,就跟九阿哥从荷池四所熘达出来。
九阿哥接过她手中的珐琅盒子,道:“爷来拿着,怪凉的,真要送过去?”
舒舒小声道:“正好也是契机,西花园总共就这么大地方,之前咱们还能说没有留意到讨源书屋的动静,这都围了三天了,要说还装作不知道就有些假了……”
九阿哥与太子兄弟年岁差得多,也没有怎么打过交道,避得远些没有人说什么。
本来就没有交情,装作关切反而显得假。
舒舒这里不一样,与太子妃娘家是双重姻亲,入宫也得了太子妃照顾,要是问也不问一句,未免显得势利凉薄。
借着帮十五阿哥送东西,夫妻俩过问探问一二,也算是全了情分。
九阿哥向来听她的,道:“那就去吧,太子妃是个厚道人,待人也宽和,再说这才哪到哪儿!”
总共就大半里路,夫妻俩说话的功夫就到了。
讨源书屋是在河池正中的半岛上,三面环水,只有东边与园子东路的甬道相连。
现下门口站着四个侍卫。
是御前下来的。
认识九阿哥。
住在这个院子里,能跟九阿哥并行的,除了九福晋没有旁人。
“奴才见过九爷、九福晋!”
为首的侍卫三十来岁,二等侍卫服色,带着手下躬身见礼。
九阿哥点点头,随口吩咐道:“打发人问问太子妃是否能见客,若是方便爷带福晋过去给太子妃请安,若是不方便就打发个嬷嬷出来,爷福晋这里有事……”
那侍卫听了,带了迟疑。
九阿哥带了不耐烦道:“快往里传啊,磨蹭什么,爷还等着带福晋去太后宫呢!”
侍卫处这边口谕含湖着,只晓得是皇上叫太子“养病”,太子妃“侍疾”,没有交代允不允人探视。
因此,九阿哥这一恼,那侍卫不敢耽搁,往里传话去了。
太子妃正在正殿。
昨晚太子喝了酒,迷迷湖湖的去了观德处坐了半晚。
那边没有烧地龙,冻了半宿早上就有些不舒坦,发起热来。
偏偏这个时候,没法子请太医,要不然的话倒好像太子故意闹病似的。
太子妃就叫人熬了姜汤,又试了太医院那边传出来的退烧方子,用烧酒给太子擦身。
折腾了一上午,太子总算是退了热,才睡了过去。
太子妃不放心,就在正殿这边陪着。
听说九阿哥与九福晋在外头,太子妃不由一愣,随即起身道:“我出去看看吧……”
见太子妃出来,舒舒与九阿哥忙躬身请安。
太子妃对九阿哥点头回礼,随后才拉了舒舒的手,声音很是温和:“这几日我本该过去看你,可太子爷初三那晚着了凉,有些不舒坦,我就没出去。”
舒舒见她眼圈下发青,手心也湿冷,不由担心,带了关切道:“您也要多保重,这才好了没多久。”
太子妃安抚的笑笑,道:“嗯,我会保重,本也没事,你跟九阿哥回吧……”
说着话,她望向九阿哥,目光落在九阿哥手中的珐琅盒子上,带了讶然:“这……”
看来是认出来了。
舒舒从九阿哥手中拿过来,双手递给太子妃道:“我是信使呢,帮十五阿哥给您送这个……十五阿哥的哈哈珠子今天进园,他还惦记着您打发人过去接他,我跟他说了您这几日不舒坦,他就取了这个托我送来。”
都说三岁看老,十五阿哥行事品格已经能看出来,温良孝顺,太子妃也没白教养一场。
太子妃眼圈微红,接了珐琅盒,带了羞愧:“是我的不是,竟是没留心这个,对十五阿哥失言了。”
舒舒看了眼不远处的侍卫,面上带了迟疑。
好像什么也不该问。
问了什么也解决不了,只会让太子妃尴尬。
太子妃温和的笑了笑,道:“行了,你们去忙吧,也就这几日,等到元宵节咱们再好好说话。”
舒舒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嗯,到时候咱们跟太后摸牌赢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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