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土地露在外头,就有鸟雀落下来。
小松身后备着两张弓,一张是舒舒的,一张是她自己的。
终于能出来放风,她脸上都带了雀跃。
舒舒则是望向何玉柱与孙金,两人背着布袋,可不像是装了弓箭的,像是长竿子什么的,一人多高。
九阿哥站在稻田中四下眺望,发现了西南不远处有个小土坡,有不少土地裸露在外。
他就对舒舒招呼道:“走,到那儿去!”
到了跟前,何玉柱与孙金两个从背着的口袋里拿出来两个扫把。
两人开始扫雪了。
片刻的功夫,就扫出来两丈见方的一块空地。
何玉柱手中,则是拿出来一捆竹杆,几张卷起来的大网。
舒舒见状,明白过来,这是要粘鸟。
她示意核桃、小松上前帮忙,自己也过去搭把手。
总共是三张渔网,都是一丈来长,按照围三放一,在旁边支了起来。
主仆几个一通忙活,三面的渔网都撑开来。
而后孙金从袋子里拿出来个小口袋。
在空地上撒着。
是黄澄澄的谷子。
做完这一切,九阿哥道:“咱们走远点看着……”
一行人又走开了百十来步。
就有路过的鸟雀落下去啄食。
舒舒也收了弓,吩咐小松道:“你自己去顽,换个方向多走几步,别在跟前惊扰了麻雀……”
小松点头道:“那奴婢就往那边看看,要是能逮着兔子就好了,麻雀没肉!”
舒舒记得兔子不需要冬眠,道:“去吧,就是小心些,别摔了,逮着了……做风干兔……”
她实际上是惦记麻辣兔肉了,可是想着正月里忌动灶,那还是出了正月再说。
省得回头有什么不顺当的地方,心里犯膈应。
小松应声去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九阿哥见状,跟舒舒滴咕道:“这就是生错了,本该是个小子才对!”
舒舒笑着说道:“也是憋坏了,等往后咱们出来就好了。”
九阿哥想着黑丫头可以拉七力弓,正经有几分傻力气,道:“南巡的时候得带着,爷也能放心些……”
他这样一说,舒舒想起侍卫的事道:“爷身边呢,出门总是侍卫处临时拨侍卫下来,也不方便,等咱们搬出去,是不是可以给爷分侍卫了?”
九阿哥想了想,小声道:“多半还是侍卫处那边拨人过去固定当差,缺还挂在侍卫处,要是直接从下五旗选侍卫,那不就跟分左领差不多了么?汗阿玛要是不想十弟插手下五旗旗务,多半这旗籍的事情不会挑明,不过爷估摸着就是正红旗了……”
正红旗大小旗主都是一家,其他小领主也多是两家旁支,铁板一块,水泼不入。
十阿哥以后下旗,摸不着旗权。
舒舒却想到正蓝旗。
安王府肯定要倒的。
八阿哥惦记夺嫡,也没有好下场。
那正蓝旗就剩下豫郡王后裔,自家要是入正蓝旗,稳稳当当一个小旗主。
就是正蓝旗旗主,说不得也有一争之力。
舒舒略微有些心动。
不过也不着急,时间还久着。
只要盯着九阿哥,别沦为八阿哥的附庸就好。
那样别说小旗主,说不得以后还要被牵连。
这会儿功夫,远处的空地上已经落了不少鸟雀。
何玉柱与孙金看着九阿哥,等他示下。
九阿哥却摆摆手道:“你们老实待着,爷跟福晋去!”
总共百十来步远。
舒舒也乐意活动活动筋骨,就带了笑被九阿哥拉着手跑。
“呼啦”、“呼啦”,原本在地上啄食的鸟雀,被两人的动静惊吓,四处乱飞。
只要撞到捕网的,就没跑,都给粘住了。
“哈!哈!”
九阿哥大笑出声。
舒舒大致数了数,三面粘网,足有三、四十鸟雀,效率是高。
“怎么样?乖乖认输吧!”
九阿哥得意洋洋道。
“可是有些费人……还是让何玉柱他们俩撵吧……”
舒舒有些喘,道。
别看九阿哥眼下得意,方才脚下打滑来着,要不是舒舒拉住,差点跌倒。
加上两人戴着口罩,勐跑起来并不舒服。
九阿哥也不应声,而是拉下口罩,随后从胸口掏出一物,放到嘴边一吹,就响起尖锐的“哔哔”声。
“哈哈!爷有哨子!”
九阿哥吹完,跟舒舒显摆道。
舒舒实在忍不住,捶了他一下:“那方才不拿出来?大雪地里跑,也不怕摔了?”
九阿哥笑着说道:“不撵就没有逮鸟的乐趣了……”
四阿哥站在不远处,看了个齐全,很是无语。
他往园子里去,正好看到小松撵兔子,就带人往稻田这边查看,正好看到九阿哥夫妇带人在此。
还以为他们做什么,然后就看到了小两口撵麻雀。
都是成丁当差的人,还没有半点正形!
带着福晋逮麻雀,这是正经人能做出来的?
十七了,不是七岁!
宫里暗潮涌动,京城也有了不对之处。
索额图家被围了。
佟家夹道外也有了巡丁把守,许进不许出。
还不知接下去会有多大风波,九阿哥一个御前当差的皇子,居然一点儿都不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