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轻嗤道:“随她挑去……”
不过四福晋与七福晋那边……
算了,又不是只送一次礼。
七福晋那边,等孩子落地预备丰厚的。
四福晋这边,往后再说。
要不然的话,又是都要送一轮。
等到下午,九阿哥回来。
舒舒就将拟好的礼单给九阿哥看了。
九阿哥简单翻看了下,大致都差不多,心下有些犹豫。
舒舒将递给他另一个礼单:“这是以我的名义,送五嫂的……”
实际上,九阿哥想说的是,八哥那边不加一份么?
可是他有些说不出口。
送了八哥,老大那边没有表示么?
送就都送,不送就都不送,要是真的分出三六九等,那不是送礼,那是打脸了。
好像,舒舒的法子反而是最好的。
明面上都是一样的礼,不偏不倚的。
私下里多一份。
也是因为同胞兄长的缘故。
旁人再挑剔,可就是不通情理了。
九阿哥点点头,道:“就这样吧……”
他与八哥兄弟之间,又不讲究这些虚礼。
舒舒不方便出宫,就由保姆齐嬷嬷出面送礼。
次日一早,齐嬷嬷就带了人与礼物出宫了。
到了中午,齐嬷嬷回宫,面上有些古怪。
等到打发丫头们下去,齐嬷嬷才低声说了缘故。
原来她一上午走了六个府邸,大多收拾得井井有序。
直郡王那边不用说,早就分下了八旗左领,有王属人口。
如今各家都安排人上门执役。
尚书府那边,也去了不少人。
三贝勒这里,就是差不多的情形。
剩下几个贝勒,搬家是搬了,内务府左领也划下去,可八旗左领还没分。
用的多是带着的包衣。
可是这些包衣也才划下去,彼此都生疏着。
这个时候,妻族得力与妻族不得力,就有了区分。
“四贝勒府,看着倒是秩序不乱,好像是四贝勒的几个哈哈珠子得用……”
“七贝勒府,纯亲王福晋打发人过来了,今儿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八贝勒府,听说昨日安王系的几位王爷、贝子都在,也不缺人手……”
“就是五贝勒府,现下看着还乱糟糟的,没有姻亲帮衬,那些包衣妇人也有些拿大……”
齐嬷嬷说到这里,道:“还有人念叨五福晋的阿玛是笔帖式什么的……”
舒舒听着,就晓得了缘故。
五福晋虽是满洲大姓出身,家里却是旁支。
祖父在陕西巡抚任上,不在京中。
她阿玛确实就是六部闲散笔帖式。
这几日皇子开府,各姻亲家都上门走动,他他拉家这边应该不好上门。
实在是地位相差太大。
即便是岳父、岳母,也没有底气。
如今包衣妇人尚不服五福晋身份,等分了八旗人口了,那些诰命夫人,怎么看五福晋?
在宫里时候,大家都是清一色的皇子与皇子福晋,还看不出什么来。
到了宫外,怕是会被处处比较。
等到九阿哥回来,舒舒就跟他说了贝勒府的现状,与五福晋的难处。
九阿哥听了,却是脸色发黑。
“没有姻亲帮衬?郭络罗家是死的?”
原来就是圣驾回銮之前,郭络罗家大舅一家也阖家启程,迁居京城。
郭络罗家大舅爷,将出任正四品的贝勒府司仪长。
舒舒才想起了,自己忘了这个。
“是不是路上耽搁,还没到京?”
虽说对郭络罗家印象不好,可舒舒还是不觉得他们有胆子怠慢皇子。
尤其是九阿哥已经对他们表示不满的情况下。
“不是还有桂丹?还有上下管事……”
九阿哥依旧不满。
好么?
当官的时候,给你们留着肥缺。
需要你们出力的时候,不露面了。
他有些不放心:“那边不会在贝勒府拿大吧,五哥又是个好脾气的,别被他们湖弄了……”
舒舒道:“五嫂是个明白人……”
说到这里,她好奇道:“汗阿玛指婚后,就没想到给五嫂阿玛一个恩典……”
笔帖式之女为皇子福晋,这说着也不好听。
九阿哥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赐了东西给布雅努……”
布雅努,五福晋祖父,陕西巡抚。
舒舒囧。
九阿哥也察觉到不对劲:“估摸汗阿玛就没想起来还有五哥岳父的事儿……”
他想了想,道:“过了赐婚的时间,也不好这个时候大喇喇的再加恩……倒是内务府那边,总管下头的办事郎中,也有从六部调过去的……”
舒舒听着这话音不对,九阿哥是想要自己这这件事给解决了。
她连忙道:“爷,内务府是皇上的内务府……五哥不仅是皇子,还是爷的哥哥,怕是不乐意如此……加恩也好,升调也好,还是当由皇上做主……”
卖人情也没有这么卖的。
明明是弟弟,将老子的活儿给干了,康熙能乐意?
九阿哥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抚额道:“昨天去了乾清宫,说的是老十初定礼;上午又去了乾清宫一趟,说的是各府年后的分例供应,这下午还得跑一趟……”
之前在尚书房的时候,除了皇上考教的时候,他们都躲得远远的,不往御前凑。
现在多了内务府的差事,感觉一天都要一、两趟。
舒舒听了,很是心安。
少年,这样才对。
这才是合格的打工人。
不自专,随时请示汇报。
九阿哥提及乾清宫,小声跟舒舒八卦道:“汗阿玛这两天没歇好,舍不得儿子出宫呢,眼圈乌黑……也不想想,一个个都多大了,孙子都一堆了,再不放出去,过几年重孙子都有了……”
舒舒点头,也觉得不该再留了。
阿哥所距离东西六宫太近了,即便有着重重的门禁的,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加上以后小格格、小阿哥也多,难免有冲撞的地方。
后世小说家言,提及“太子烝庶母”,或许是杜撰。
或许有捕风捉影之嫌……
但是现下,紫禁城里的门禁,的确不是那么森严。
反正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