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见王爷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扫了李怀仁一眼,楚昊宇径自走到主座上才开口说道:“起来吧,坐。”
再次一拜,李怀仁站了起来却没有坐下,双手捧起一个折子拜道:“启禀王爷,这是下官拟的名单,请王爷过目。”
从吴振丰手中接过折子,楚昊宇随意扫了两眼,张口说道:“本王不熟悉,李大人还是讲一遍好了,坐。”
这趟出使江南,楚昊宇故是要查探天刺逆贼安稳钱家,也要整治江南、淮南两道的吏治,两者都不可懈怠,只是楚昊宇一心追查天刺逆贼,只能挑选一能吏待他整治吏治,李怀仁为人虽圆滑却是能吏,且能够揣摩上意,正是如此,楚昊宇才会挑他作为副使出巡江南。
李怀仁也算摸透了楚昊宇的脾气,看他第二次让自己坐下去也不推辞,躬身道谢后半坐了下去,然后张口说道:“下官尊王爷吩咐,从御史台、刑部、户部挑选数人,请王爷定夺。”李怀仁早有了腹稿,稍顿了下沉声说道:“御史台监察御史崔孝廉,此人素有清名,极得圣上信任,每年都要统领巡察使巡视各地,查出了不少贪官污吏。”看楚昊宇点头,李怀仁继续说道:“刑部司刑宗古丞,是我大楚鼎鼎大名的名捕、铁捕,办了无数大案,只因性格太过耿直得罪了不少人,一直被压在正四品的司刑上,不然,起码一侍郎。”
楚昊宇还真听过这个名字,但凡朝廷有大案都会派他前去,再复杂的案件到他手中都能抽茧剥丝查明原委,只是此人性格耿直再加上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人,虽破获大案无数然十几年都没能升迁,一直是正四品的刑部司刑。
看楚昊宇露出思索神色,李怀仁心底有些发憷,思索片刻终是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下官曾任京兆尹十载,多次与宗司刑合作熟知他的为人,为人耿直忠心为国,虽有些心高气傲却非迂腐之人,知道孰轻孰重。”
盯了李怀仁片刻,楚昊宇张口说道:“朝廷派本王入江南,乃是整顿吏治,李大人当要宗古丞明白,莫要因小失大。”
看楚昊宇没有驳自己,李怀仁露出一抹喜色,抱拳拜道:“下官谨记王爷教诲,万万不敢辜负王爷厚爱。”稳住身躯,李怀仁接着刚才说道:“户部右侍郎王绛硕王大人。王大人的女儿嫁入英王府,借着这一层关系,王大人曾任平江府长史却也折翼平江,若非英王殿下力保早就告老还乡,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圣上调王大人入户部成为正三品的右侍郎。”
楚昊宇很少过问朝堂是非,然这不代表他不懂其中的门道。英王楚昊渊也是朝廷亲王,在京城关系深厚,只是地方上就差些了,这才安排王绛硕进入江南。官场有官场的规则,亲王虽可不顾这种游戏规则,然可一不可再,想来王绛硕还不值得楚昊渊违反这规则,只是大哥调王绛硕入户部就有些意思了。李天念入仕就进入户部,又做了十几年的户部尚书在户部可谓是一言九鼎,再加上钱家的关系,人称大总管,可大哥偏偏调五哥的人入了户部,还是右侍郎,楚昊宇如何猜不透其中的要害关系,不过,这李怀仁也是个人精。
钱家的根基在江南道,与江南道官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调查江南官场,王绛硕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想到这里,楚昊宇神思一动,莫非当初大哥调王绛硕入户部,就已存了这个心思?
沉默片刻,楚昊宇摇头说道:“就他了,你详细安排下,三日后出京。”
这种事情根本急不得,李怀仁心底虽疑惑楚昊宇为何如此心急,却是起身拜道:“下官得令,这就安排去。”
当李怀仁离去,楚昊宇冲孙侯问道:“今日可有消息传回?”
孙侯早知道楚昊宇有此一问,立即答道:“回禀公子,江南卫加急传回的消息,钱老爷子得知钱凌云遇刺,直接吐血晕倒,若非抢救及时,怕已经去了,而根据江南名医孙太和所说,钱老爷子撑不了多长时间。现在,钱家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钱家老二钱四方,老三钱苏苏,老四钱渊三人甚至在钱老爷子病榻前大吵起来。”
轻点了点头,楚昊宇张口问道:“钱老爷子还没有表态?”
孙侯张口答道:“还没有消息。根据探子得来的消息,钱老爷子正要立长子钱凌云为家主,这才遭到暗杀。另外,迄今为止,孔都没有任何动作。”
钱不为虽老,楚昊宇却不认为他糊涂,绝对不会忘记孔这支利器,只是他究竟何意?思索片刻不得其法,楚昊宇挥手说道:“下去吧,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