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样子,受伤老者也跪了下去,唯独严锋佝偻着腰脸色复杂,有惶恐有无奈,甚至还有些疯狂。
沉默片刻,严锋终是有了决断,冷眼盯着楚昊宇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严锋挑逗一波出手的,也是我泄露的消息,死去吧!”大喝声中,严锋猛然窜起扑向楚昊宇,只是他刚刚飞起便有两支弩箭已射穿他的胸膛,半空跌落发出一声巨响。
望着严锋逐渐涣散的眼睛,望着他似解脱了的神色,张四平和受伤老者都是一阵沉默。大家伙一起闯过无数腥风是过命的交情,可严锋却是天刺逆贼险大家与危局,致使十几名兄弟死亡,可看着他临死前的眼神,两人都生不出恨意,一时间神色颇为复杂。
沉寂之中,楚昊宇突然一笑,张口问道:“张堂主,这趟镖还保吗?”
张四平如何能拒绝,何况死了这么多兄弟,沉声说道:“张某既然接下这趟镖,就一定将诸位送到石头城,王爷放心就是。”话到此处,张四平再次一拜站了起来,对仅剩的受伤老者说道:“鲁哥,这是风雨令,你快马赶到平江府,调平江分堂的人过来,咱风雨楼的招牌丢不得。”
挂彩老者重重点点头,道:“二堂主放心就是,老鲁就是死,也要把消息传回去。”
当老者的话落下,远处竟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轰轰的马蹄声听的张四平脸色大变,刚还承诺了保楚昊宇这趟镖,现在就有人杀了上来,这不是要命吗?
急促的马蹄声,激荡有力震撼心神,尤其连成片似无穷无尽让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马,若这是天刺逆贼……这刻,不仅张四平脸色变了,便是孟海阔眼中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一脸戒备的盯着前方,只是很快,孟海阔脸色的担忧已化作笑意,黑甲黑马,正是血卫大军。
距楚昊宇十丈距离,当头将领挥动手掌,顿时,百余名血卫同时勒马停了下来,整齐如一的动作看的张四平为之色变。翻身下马,当头将领快步跑到楚昊宇身前跪拜道:“末将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来人正是李牧,望着李牧,楚昊宇脸上也有过一丝笑意,道:“来的正好,再晚一步本王就只能向平江府求救了。”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声音变冷,喝道:“传令平江府,风雷剑客上官无意行刺本王杀我同袍,立即出兵剿灭风雷山庄,胆敢反抗者,杀!”
李牧沉声拜道:“末将得令!”
点点头,楚昊宇又道:“启程,金陵。海阔,带兄弟们休息去吧。”也不容两人插嘴,楚昊宇似笑非笑的望着张四平说道:“张堂主,请吧?”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张四平心底苦笑。风雷山庄在江南武林有着不弱的名声,可眼前这位爷轻飘飘一句话就灭了,或许,风雨楼在他眼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心底苦笑,张四平也只能点头应许,现在哪里是押镖,分明是监视。
在李牧的安排下,孟海阔一众伤者全都下去休息,三辆马车则由百余名高头大马的血卫护在中央,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生恐引起麻烦。
楚昊宇并没有乘坐马车,骑一匹黑马行走在大军中间,只是一袭白衣的他如此引入瞩目。落后楚昊宇半步,孟海阔取出数封信笺交给了楚昊宇,微微躬身说道:“王爷,这是圣上、四爷、王妃和周先生要末将捎给王爷的,圣上还特别交代了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另外,周先生也要末将传话给王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楚昊宇明白周褚的意思,说他冒进了,思索片刻,楚昊宇发现还真是如此。抓到天刺二统领,楚昊宇便开始布局用天刺二统领来钓鱼,不管在谁眼中,这都是一颗有毒的鱼饵,而为了逼他们跳出来,楚昊宇特意命三百血卫大张旗鼓的出京,逼的天刺逆贼必须赶在楚昊宇与血卫汇合前动手,只是此局也将楚昊宇陷入险境,昨晚虽将天刺逆贼逼了出来,楚昊宇与上官无意的一记硬碰也受了轻伤。
想到这里,楚昊宇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这趟出京已是第二次落入天刺逆贼的局中并受了伤,若非在七情谷时候曹越仲出手,还要再加上一次。三次遭天刺逆贼行刺,楚昊宇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确实够幸运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之局,若非有那么一点运道,怕真就成黄土一杯了,也该改改处事方法了。
接过书信,楚昊宇淡淡说道:“知道了。”话到最后,楚昊宇闪身入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