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长青提起四哥,楚昊宇先是一愣,随即便爆射出两道寒光,直直盯着林长青。
对于楚昊宇突然爆发出来的威势,林长青虽震惊不过脸色却并不曾有任何变化,缓声说道:“我林家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只是我年幼时候好武不喜读书,整日跟随叔父习武,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拜在方大帅帐下做亲兵,而且巧得很,与你三哥、四哥同时入伍,并且在同一队里。”
似陷入了回忆之中,林长青脸上浮现起一抹笑意,接着说道:“整个行伍里面,就我们仨年龄最小,再加上脾气相投,很快就打成一片,不过,我除了大他俩几岁,其余却是要差上许多,不仅家世,武功我远远不及你三哥,论智计、见识更是远输与你四哥。所以,我就跟随你三哥学武,跟你四哥学兵法。”
这刻,林长青脸上甚至是留恋,笑道:“你三哥武功超群,再加上为人豪爽仗义,每次冲锋都在最前面,在大家伙很有威望。至于你四哥,为人儒雅智计超群,每次总能拿出最好的主意来,最让大家伙信服。短短一年,两人便在方大帅的亲兵中闯出一番名头,方大帅更是将一哨人马交给两人,而我也跟着他们两个去了。此后数年,我一直跟随两位将军,便是你四哥调到先帝爷帐下,我也跟了过去。天下平定后,我依旧跟在大帅一侧,所以,我是真正的智王党。”
说到这里稍顿,林长青摇头说道:“至于能够活到现在,而且还能统军出征,完全是勇王爷的力保。”
此刻,林长青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息怒哀乐,平声说道:“先帝命都尉筹建越骑尉时候,都尉找到大帅让他出谋划策,同时硬将我要了过来。当时,大帅虽不乐意,却是奈何不了上了性子的都尉,只得同意。后来大帅出事,我本想解甲归田,都尉为了留我下来,差点将先帝赐下的玉牌给我。都尉厚爱,长青如何能负,便留了下来,而都尉为了宽我的心,硬从陛下那里讨来一圣旨。陛下大度,都尉厚爱,莫说统军出征,就是一死又如何!”
望着林长青,楚昊宇眼中的神色终是有了一丝变化,不再是冰冷,也不再是默然,而是多了一丝敬佩。
沉默片刻,林长青将目光放在楚昊宇身上,而且目光中多了一丝温情,问道:“七王爷,你可知道我为何说你很像大帅吗?”
摇摇头,楚昊宇开口说道:“不知道。我没有四哥的智计,我也没有三哥的豪气,唯一高于他们的,怕是只有这一身武功了。”
摇头轻笑了声,林长青开口说道:“眼神,气度。你和大帅一样,从容、自信、处事不惊,哪怕前面再困难,你们都不会认输,都能想出应对之策,这才是为帅者应有的气度。”
说完后,林长青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东胡部,问道:“七王爷,若让你用兵,你几日可以拿下东胡部?”
这刻,楚昊宇也将目光放在了东胡部大营中。一顶顶的帐篷,一堆堆的火光,一队队的勇士,不过,楚昊宇却是能够感受到其中那种压抑的气氛。沉默片刻,楚昊宇开口说道:“快则五日,慢则十日,若是不计代价硬攻,三日。”
摇摇头,林长青开口说道:“哀兵必胜,三日,不管用上任何手段,必是惨胜,也就是说我军败了。不过,我有一计,三日之内会有伤亡,五日之后,伤亡可以不计,若是等上十日,东胡部则会不战而逃。”
顿时,楚昊宇眼中露出有趣光芒,张口问道:“何计?还有,将军刚才为何不说出来?”
“我不想反驳宋将军。”看楚昊宇愣了下,林长青又是一笑,道:“至于是何计谋,并不难猜,宋将军一想便知。”
“不想反驳?”楚昊宇心底一声暗叹,这个说法委实太虚了,楚昊宇虽有点明白林长青的意思却是又有些糊涂。沉默片刻,楚昊宇便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思索着究竟什么办法在十日内能让东胡部数千勇士不战而逃。
终是心思聪慧之辈,楚昊宇很快就想到了关键,却有些意外,张口问道:“林将军是指撤兵?”
见楚昊宇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想明白,林长青点头笑道:“对,撤兵!”稍顿了下后,林长青开口解释道:“今日,宋将军斩杀了东胡部少族长在先,又在乱军中刺杀吉格族长,现在东胡部是群龙无首,如果大军还在一侧虎视眈眈,定会使得东胡部上下同仇敌忾激起死战之心。到那个那时候,即便是疲兵,也会狠狠咬掉我们一块肉,而此刻,若是我们离开,即便知道这是计谋,也有人要跳进去。”
听到林长青的话,楚昊宇脸色虽不曾有任何变化,心底却是赞同林长青的想法。此刻,林长青继续说道:“族长和少族长先后被杀,想来吉格的其他儿子要有想法了,而且,若本将所料不差,东胡部剩余兵力应该在几名大将手中,我们留在这里,他们还有借口将兵力留在手中,一旦离开呢?”
根本不用想,楚昊宇也能想到大军离开之后,东胡部会是怎样一番场景,然而此刻,楚昊宇心底却是没有任何得意或者高兴,反而发出一声叹息。或许,也只有他们这些世家子,才会明白其中的残酷和无奈。
除去无知幼儿,东胡部一夜无眠,不仅因为大楚军队在一侧虎视眈眈,也因为族长吉格和少族长苏德的死。吉格的几位儿子都集中在了大帐内,一个个哭得厉害却没有一滴眼泪,更多时候是在瞪眼,见此,俄日勒和克和阿尔斯楞这两位手握重兵的大将只能眼不见为净,闭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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