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奕扬留在最后面与楚昊宇一道,轻声问道:“伤势怎么样?”
三年时间似不曾在孙奕扬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俊逸依旧从容。望着孙奕扬,望着曾陪伴自己数月让自己重新认识这世间的小舅孙奕扬,楚昊宇脸上浮现起一抹会心笑容,点头答道:“已无大碍,只要安心调息,最多半年便可痊愈,只是小七想借机体会平凡道,想以道来修补经脉,是以不曾运功疗伤。”
众人都听到了楚昊宇的话,脸上大都有着掩饰不住的吃惊,还有两人直接扭头望了过来,直直盯着他。也怪不得众人如此模样,楚昊宇不及弱冠就突破先天成为先天高手,这已经够逆天的了,不想他已经开始冲击宗师境了,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望了楚昊宇片刻,孙奕扬摇头笑道:“你小子啊!”拉长的声音中,孙奕扬的脸色已平静下来,缓声说道:“宗师境全在一个悟字,一理通百理通,只是欲速则不达,小七你不及弱冠有的是时间,不要着急。另外,我看你经脉萎靡,千万别因时间过长留下隐患。”
点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小七记下了,小舅你放心就是。”
就在两人说话工夫,已经走到无德殿。无德殿并不大,看似一个小小道观,然历经千年岁月充满岁月沧桑,尤其是无德二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古朴沧桑又充满盎然生机。盯了门匾片刻,楚昊宇似有些明白为何会称为无德了,自顾一笑,抬步走进大殿。
在楚昊宇走进大殿的一瞬,一直闭着眼睛的孙延韬睁开了眼睛。灰白色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更没有一点光芒,而后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虚幻,可就在这双昏花的老眼下,楚昊宇竟感觉自己被看了个通透。
心底吃惊,楚昊宇却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晚辈楚昊宇见过孙老。”
未等孙延韬回答,孙奕修却是笑呵呵的说道:“小七,九叔他老人家六十岁起就开始修闭口禅,至今已经二十三年,今日若不是你来了,我们都未必能见上九叔他老人家一面,说起来还是沾了你的光。”
听大舅孙奕修如此说来,楚昊宇可是真吃了一惊,二十年的闭口禅,非大毅力大智慧能够做到。再次躬身冲孙延韬行了一礼,楚昊宇张口说道:“孙老爱戴,小七倍感荣幸。”
当楚昊宇站直身体,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孙延韬竟然开了口,道:“你可知这为何称为无德?”
该是二十多年不曾说话,孙延韬的话有些干涩、嘶哑,可即便如此,大殿内众人都是直直盯着他,便是孙奕修,脸上的笑容也是一顿,满脸的不敢相信。他是孙家家主,再清楚不过九叔孙延韬修闭口禅的缘由,可今日竟然破戒开口,如何能不令人震惊,而震惊之余,更是思索着他为何会自废二十多年的闭口禅。
楚昊宇也是一脸震惊,却不敢令他久等,张口答道:“道德经曾言: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也。小七以为,取名无德一在戒律后辈要明白何为有德,懂得无为而为。”
在众人的注视下,孙延韬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更不曾睁开眼睛,而是再次问道:“你可知老夫为何会开口,自废闭口禅?”
听到孙延韬的话,孙奕修似猜到了什么,眼中竟有光芒闪过,可终化作一声叹息。
楚昊宇自然猜不出来,因此很是干脆的摇摇头,直接说道:“晚辈不知,还望孙老明示。”
孙延韬淡淡说道:“明晚子时,就是老夫的死辰。”
几句话过后,孙延韬的话明显流利不少,可落在孙家众人耳中犹若雷阵,一个个都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孙延韬。
孙延韬的神色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码众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众人都清楚他所言非虚,这刻,众人似乎明白他为何会自废二十多年的闭口禅。
虽然闭着眼睛,孙延韬却清晰察觉到众人各异的目光,继续说道:“老夫年幼时候心高气傲锐气太盛,不知道何为藏拙泄露天机太多,若非自身还有几分运道,怕早就为上天所不容。这二十年来,老夫修闭口禅以修心养性,不想最后关头,还是忍不住啊!”
拉长的声音中,孙延韬转口又道:“刚才,你也只是说对了一半。我孙家师承邹衍为阴阳家,阴阳者,有名无形,不管天文、历谱、五行,还是蓍龟、杂占、形法,都是如此,有名无形。是以,无为万物之始。”
听到孙延韬的话,楚昊宇不由点点头,却又有些不明所以,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此刻,孙延韬接着说道:“道生阳,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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