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宇躺下没多久,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是孙侯的脚步,虽轻盈无声可又怎能瞒过楚昊宇的神识。未等孙侯敲门,楚昊宇便张口说道:“进来。”
小心推门走进来,孙侯躬身行礼说道:“非是小的打搅少爷,委实是发生了两件怪事。今晨,小的去留香阁为素月姑娘赎身,却得知素月姑娘被刺身亡,而且刚得到袁爷的消息,雷正华死在家中,致命一刀在胸膛上,刀口是横刀。孔不凡的尸体不知所踪,袁爷追查去了。”
听到孙侯的话,楚昊宇眼中猛然爆射出两道寒光,并不曾开口而是思索着其中的缘由。素月和雷正华最后见到的人都是自己,矛头肯定要指向自己,只是自己身为大楚亲王,官府不敢追究此事,那么刺客就只能打无极观的主意。想到这里,楚昊宇嘴角挂起一抹笑意,自己出京没多久便被天刺逆贼盯上了,那么,就看看谁才是渔夫。
轻哼了声,楚昊宇张口说道:“把侯允找来。”
孙侯并没能猜透楚昊宇的意图,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拜道:“小的这就去。”
看孙侯离去,楚昊宇又出口喝道:“李牧。-≤,”
李牧就守在门口,听到叫喊立即走了进来,道:“公子。”
望着李牧,楚昊宇直接说道:“一会儿若有人找上门来,你便亮明身份,与海阔一同仔细检查留香阁。”说到这里摇摇头,楚昊宇更是轻叹了声,道:“将她好生安葬。”
躬身一拜,李牧张口说道:“小的明白。”
确如楚昊宇所料,没过多久便有衙役找上门来,只是看到李牧那块禁军腰牌,还是正五品的指挥使,嚣张气焰立即不见反而低头哈腰起来,而听闻李牧竟要前去留香阁查探,衙役终不敢反驳将他领了出去,同时派人飞奔府衙向长史禀告。
进入留香阁,李牧查探的很是仔细,尤其孟海阔,进入玄甲卫前混迹绿林对三教九流都有了解,为了生计甚至做过一段时间刺客,可终没能发现有用的东西。
将素月下葬,李牧和孟海阔才赶回客栈复命,此时,饶阳郡的太守、长史已赶到客栈,却也只能在外面侯着。有禁军的腰牌,他们是万万不敢闯的。
看到李牧,一肥头大耳的胖子立即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说道:“下官饶阳太守姚守节,见过都指挥使大人,不知大人光临饶阳未曾远迎,还望大人恕罪!”说话间,锦衣胖子更是躬身行了一礼。
论起官职,两人都是正五品,可自古有言京官压死人,何况还是天子身侧的禁军都指挥使。
望着姚守节,李牧神色不变,冷声说道:“我家公子出京游玩,不欲惊动众人,散了。”
听到李牧的话,姚守节可真是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只是禁军出京公干路过饶阳,难得放肆一回失手杀掉素月,素月虽出名可也不过一青楼女子,死也就死了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姚守节正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而交好这位禁军都指挥使呢,天子亲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达了,这也是他亲自赶来的缘由。现在,听说他们是护卫自家公子哥儿出来游玩,那可了不得啊!禁军的什么人,皇家侍卫,皇家的公子哥儿,那可是龙子龙孙,且能够让正五品的都指挥使护送,那身份……
想到这里,姚守节心底一阵火热,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和煦,点头说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这才微服前来拜见,不知指挥使大人能否引见……”拉长的声音中,姚守节将数张千两的银票塞到李牧手中。
李牧并没有立即开口,冷眼望着姚守节,直将他看的心底发毛才开口说道:“待我禀告公子再说。”说完后再不理姚守节抬步走进小院。
即便李牧的态度如此,姚守节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改变,反而躬身说道:“有劳将军了。”一直到李牧的身影消失不见,姚守节才直起身子,扭头望向一身材消瘦的儒袍人。
儒袍人脸庞消瘦、冰冷,尤其是站在肥胖的姚守节身侧,一胖一瘦,一笑一冷,两人站在一起看去如此怪异,只是饶阳郡大都知道两人关系非凡,甚至用王八绿豆来形容两人。
看到太守姚守节的目光,长史于连璧便知道他心中所想,轻声说道:“应该不假。根据老鸨所供述,他们护卫一公子哥儿,都守在外间,我还听说那公子哥儿什么山珍海味都没动,反倒吃了个大饼。老鸨也是看公子哥儿出身非凡,才特意安排素月去陪他。”
此刻,姚守节早将素月的死丢在脑后,而是想着如何才能得到这位公子哥儿的接见、赏识。思索片刻,姚守节沉声说道:“三儿,你立即回府,让姚总管把我姚家珍藏多年的玉心佩取出来,另外,把媛媛送来。”
姚家本是商贾之家,姚守节因缘巧合才步入官途,摸滚打爬十几年总算混到正五品的太守,不过姚守节却清楚自己朝中无人,此生基本也就这样了,现在猛然看到龙子龙孙驾临饶阳郡,自然想要抱住这根大粗腿,甚至连传家宝都拿出来了。至于媛媛,则是他养了多年的歌姬,本打算送给大都督的公子,听闻院中这位龙子龙孙竟垂怜一青楼女子,搬着脚趾头想也能知道送给谁。
当姚守节的话落下,他身侧一锦袍人立即答道:“小的明白,这就回去。”听出自家老爷话中的急促,他可不敢耽误,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当锦衣奴仆离去,姚守节心中虽急切然官场历练几十年,便也安心等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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