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月余的血战,此战,三千神勇尉将士终是露出他们最锋利的光芒。三千神勇尉,组成一个锲子行犹若一柄锐不可当的长枪,在楚元飞的率领下,破竹一般冲进鞑靼部大军。
楚元飞早不见了幼稚、文弱,肃然的脸庞犹若寒冰雕刻,明亮的眼中更是透着坚定,一柄长枪的随意挥洒间,枪枪见血,枪枪要命。
守护在楚元飞身侧的是两名魁梧壮汉,他们二人都是智王楚昊旭身侧的执戈将军,魁梧的身躯犹若两块门板,但凡靠近者都被他二人砍了脑袋。
程连山自然察觉到了鞑靼部左右两翼的动静,只是此刻,程连山反而不再刻意望前冲,只要灭掉鞑靼部这五万精锐,鞑靼部便没了再战之力,亡矣!
就在程连山率军冲击时候,陈定远所率领的西北边军也动了起来,在狄海英和徐重楼的率领下,五万铁蹄分成两道洪流向漠北大营左翼冲去,卷起地动山摇的气势。
此刻,漠北左翼大营已乱成一团,狮部虽败给了左旗精锐,却也给了左旗重创,三万将士伤亡近半,而且等阿尔布古一众赶到,云德已率领虎部和豹部万余人马远循。
望着眼前残破的大营,阿尔布古两眼一黑差点跌倒在地,原本六万精兵的大营,而今不足两万且有不少带伤,如何抵挡西北边军?陈定远镇守西北边关十几年,两军每年都要交锋,阿尔布古再清楚不过西北边军的实力。
这刻,虽然不敢相信,阿尔布古却也明白鞑靼部亡矣,眼前这些将士已经丢了勇气,失去了争胜之心,便是他阿尔布古,何尝不是如此。
深吸一口气,阿尔布古尽可能平静的说道:“科尔沁,率领左旗将士冲击,我草原上的勇士,就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科尔沁是左旗的副将,主将已在刚才的战斗中死亡,被狮部阿日斯兰一刀砍了脑袋。科尔沁明白阿尔布古的意思,要他们送死拖延时间,却也没有任何迟疑的拜道:“末将得令!”大喝声中,科尔沁翻身上马离去,草原上的勇士,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很快,左旗两万将士便冲出大营,挥刀迎向西北边军,争斗十几年的老对头。
看左旗将士远去,阿尔布古眼中有过一丝不忍,只是瞬间便已隐去,道:“只尔斤,你立即找到少将军,告诉他说,如果他不离开,我鞑靼部可真就要在草原上除名了。”说到这里稍顿,阿尔布古扭头望向身侧一魁梧将军,喝道:“脱脱里,科尔沁挡不住陈定远,你立即带大汗离开。”
众将大都统兵多年,明白今日局势不妙,可是听阿尔布古如此说来,一个个还有着忍不住的吃惊,甚至无奈。
沉默之中,脱脱里张口问道:“将军,你呢?”
在众人的注视下,阿尔布古摇头说道:“大汗将大军交给本将,本将自然要与众军共存亡,都走吧!”
盯了阿尔布古片刻,脱脱里眼中露出一抹狠色,大喝道:“将军,末将告辞!”大喝声中,脱脱里直接转身离去。
随着脱脱里的离去,又有几名将领离开,然而大半都留了下来,一脸决然。见此,阿尔布古大叫了一声好,道:“这才是我草原儿郎,随本将杀!”
就在阿尔布古说话工夫,左旗已与西北边军相遇,即便左旗人数上远少与西北边军,气势却是丝毫不弱,这对宿敌立即碰撞出绚丽的血花,如此夺人心神,又是一处人间惨地。
狄海英能够在一月连破七城并非侥幸,乃是一等一的将才,而且西北边军精锐,尤其是与漠北争斗十几年都憋着一股气,而今一个个都是兴奋异常,何况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疾驰的马蹄下,挥舞的刀剑中,一张张冰冷的脸庞,兴奋又肃穆,直叫人热血沸腾,万人大军犹如一柄绝世宝刀,斩在漠北大军之上。
同时,徐重楼所率领的山海关众将士也冲了上来。山海关距离漠北最近,漠北每年都回去叫战,而今能够杀入草原,能够与漠北铁骑面对面的硬碰、决一雌雄,山海关众将士似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就扑了上去,与狄海英一左一右犹若一柄剪刀,要将左旗撕碎。
看到这一幕,陈定远突然笑了声,道:“鞑靼部亡矣。庆荣,带骁骑尉出击,直捣黄龙,活捉巴特尔。”
顿时,杨庆荣眼中透出兴奋光芒,沉声喝道:“末将得令!骁骑尉,出击!”大喝声中,杨庆荣猛夹马腹蹿了出去,又是一阵黑色洪流狂奔远去。
此刻,天际已浮现起一抹白线,入眼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