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累了,马匹也需要休息,当然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哦,你稍等一下。”熊储同样面带微笑,随即对街道另外一边的苗三冠叫道:“你带领大伙先走,我要在这里处理一点私事。”
苗三冠没有说话,而是很隐晦的点点头,然后大叫一声:“三子,整队出发!”
严二娘微笑着走到熊储右手边五尺,结果熊储刚好向左走过去,又对岚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因为声音太低,谁也没有听清楚。
熊储今天变得婆婆妈妈的,苗三冠他们已经带队离开了集镇,熊储又开始挨家挨户叮嘱:“最近外面不太平,乡亲们都要把门窗关好,以免遭受池殃之灾。”
严二娘一直想走到熊储身边说话,可是熊储东一晃西一晃,走东家串西家,眨眼之间就过了一刻钟,总算是把各家各户都走到了。
恰在此时,熊储抬头看见集镇西头过来一位樵夫,挑着两大捆柴禾,老高老高的几乎连人都挡住了。
樵夫后面不远,竟然还有一位游方郎中。穿着陈旧的青色长袍,扛着一面脏不啦叽的白旗,上面两行黑字倒也气势不凡:专治疑难杂症,兼卖狗皮膏药。
严二娘终于赶到了熊储的右边五尺开外:“公子,你忙完了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你不知道啊,那些人都是丢三落四。”熊储苦笑着摇摇头:“这么多人把人家门口搞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整理一下。没办法,只好我亲自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你看你,把衣服都搞脏了。”
严二娘伸手要给熊储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而且还是双手齐上,左手拍后心,右手拍小腹部。
“哎呀,这算什么。”熊储赶紧客气:“都是在刀尖上打滚的人,哪里有这么讲究哦。”
熊储伸手相搀的一瞬间,左手突然并指如戟点中了严二娘的右肩井穴,右手并指如戟点中了严二娘的乳根穴,严二娘当场摔倒在地。
熊储的身体还没有直起来,左手的短剑已经脱手飞出,目标正是后面的那个郎中。
左手剑飞出去的同时,熊储的身子已经飞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一刹那,青釭剑已经凌空出鞘,一招力劈华山的目标,正是那个樵夫!
樵夫反应足够快,就在严二娘摔倒在地的同时,两捆柴禾已经被甩出去,一根古怪的扁担到了手中。
独脚铜人槊!
咔嚓一声,独脚铜人槊被迫硬接迎面劈到的青釭剑,卷曲的铜人左臂被削断。
砰、砰、砰——密集的短铳开火声,目标正是后面的郎中,顿时被打得踉踉跄跄。
咻、咻、咻——箭如雨下,目标正是躲过了熊储一击的樵夫,如果他是樵夫的话。
“杀——”
熊开山怒喝一声,挥舞着双锤杀进集镇,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郎中。
郎中已经被至少三支短铳击中,双手捏着的四十八根银针已经掉在地上,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花托黄金锤就已经到了。
噗嗤——噗通——无头尸体栽倒在地。
樵夫刚刚躲过了青釭剑的一招力劈华山,就被十张弓箭给盯上了。正在手忙脚乱拨打箭矢的时候,熊储已经闪身而进,青釭剑从脑后风池穴刺入,从嘴巴里穿出来,一剑毙命。
最开始摔倒在地的严二娘,看见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的两个得力手下已经全部毙命,一张俏脸顿时变成了死灰。
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缓步走过来的熊储,严二娘费尽力气问出了一句话:“你是如何发现的?”
“徐凤兰,徐大宗主!”熊储似乎心情很好,竟然面带微笑:“不错,你的易容术的确非常高明。如果仅仅是从你的扮相来看,我并没有发现破绽。但是,你却不知道现如今的严二娘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所以犯了四个致命错误。”
“第一,现如今的严二娘,随身携带的并不是一对分水刺,而是一把宝剑,我送给她的宝剑。”
“第二,现如今的严二娘,外面穿的是我送给她的银狐大衣,而不是白色披风。同时,严二娘有事过来见我,也应该先给另外一位打招呼,而不是直接对我说话。”
“第三,我身边有数千人,虽然大家都叫我公子,但是现如今的严二娘却叫我相公。”
“第四,三子是我叫的,严二娘叫的是山儿。我叫了一声三子,你也跟着叫三子,似乎反应很快,却不知道我是故意误导你,从而作出最后的判断。”
“除此之外,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不管是卖柴禾的,还是游方郎中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有这五条必死的破绽,你的潜龙堂还不灭亡吗?”
“至于我到各家各户检查,不过是给隐蔽下来的兄弟们分配作战目标而已。那就是短铳对付郎中,也就是你手下的上生星五味子。弓箭对付樵夫,也就是你手下的渡厄星菩提手。”
“你装作给我拍打灰尘,但是左手拍的是我的心俞穴,右手拍的是我的关元穴。这两处穴道只要有一处被你拍中,我就要魂飞魄散。既然你苦心孤诣要我的命,我又何必客气?”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