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猛冲过来,真火在石洞中蔓延,许多垂下的钟rǔ石被烧得隐隐泛红,原本cháo湿滑腻的石壁烤得焦脆酥松,浮起大片灰白sè的石皮,地下原本湿滑的黑泥被滚滚真火炙得开裂,发出刺鼻的焦臭味,很是呛人。
通辰道宗的两人推着真火球,朝前猛冲了有百多丈远,忽然发觉火球被滞,好似被什么阻住了,并发出剧烈的声响来。四人停下脚步,凝神一看,原来前方是一个十丈方圆的深潭,估计是地下水脉汇集之处。水潭中也不知道怎的,好似地泉爆发样的,翻翻滚滚的喷出了百道水箭,一下子如藤蔓般裹住了真火球。
水火相激,刹那间白茫茫的水汽扑面而来。
“只有这等手段吗,区区凡水也想扑灭这道家炼魔真火?”谢年生嘴角一撇,伸掌按住吴华背后,两人内息贯通,吴华张口又一道真元喷出,那真火球登时再涨大的一圈,光焰四shè,朝水潭罩下。
可真火球虽然声威大振,却也不见那些水箭被蒸化~~,反倒是不断的喷涌出来,越来越多。水sè中隐隐的泛出一层玄光,到后来竟完全变作一团黝黑的玄水,寒气弥散,将熊熊真火包裹在中间。
“水火相济,坎离合合!”正玄观的彭明忽然惶急的大吼了一声,“谢师兄、吴师兄,快快施神通,若让那尸妖收去了这道真火,那便反会助它凶焰大涨!”
谢年生眉头大皱,双掌一齐按在吴华的背后。吴华周身光华缭绕,一连三口真元喷出。
可真火球只是在玄水中微微震颤了三下,眼见变得愈发昏黄黯淡起来。
玄水已漆黑如墨,几乎完全掩盖住了火光。凝神细看,水中竟有无数乌黑的长发游曳,似乎是从深潭底下伸出,密密匝匝的裹缠在火球上。
“诸位一起出手吧!”
吴华伸出大如蒲扇的右掌,中指上的白玉戒指一闪,飞出七道黄纸符箓,那符纸上蜿蜒的字迹做银白sè,好似星河闪耀。他左手凭空指点,七道符箓排成天罡北斗七星的阵势,扑向那团翻滚的玄水。
彭明口中念念有词,那八卦铜镜落在手中,他伸指在口中一咬,以指尖血在镜面上点点划划,翻过镜子朝玄水一照,一个斗大的淡金sè符篆就印在了玄水上。
谢年生一指绿玉发簪,那发簪登时颤动连连,凭空微微一圈,便有六道乙木神雷绽出。
俞和留下玄铁法剑护身,右手剑诀指点,幻起千重剑影朝玄水斩去,当中一剑直刺,剑光明如皓月。
玄水球受吴华七道天罡镇魔符和彭明的八卦破邪印一压,顿时凝滞不动。还未等它蓄力反击,谢年生的六道乙木神雷轰然而至,东方甲乙木克北方壬癸水,玄水被jīng纯的乙木雷气炸散,便难聚形,飞溅得到处都是,露出里面乌黑的发丝。
趁那玄水还未重聚拢,俞和的浩然剑光如期而至,一剑直刺进黑发中,飞剑搅动如刃轮,锋锐的剑气纵横交错,斩在那些诡异的黑发上,竟发出切割铁线似的刺耳嘶鸣。那黑sè发丝虽然坚韧得不可思议,但终究细软纤柔,呼吸间被剑气割裂搅散开来,团团柳絮似得纷纷落下,剩下的半截黑发,好似灵蛇般一扭,缩回深潭中不见了踪影。
四人联手一击,虽是破了玄水,斩碎了诡异的黑发,可里面一道真火早已熄灭。六盏古铜灵灯跌落在地面上,满是斑驳的绿锈。吴华伸手摄来,细细一摸,满脸疼惜的叹了口气:“这丙火道灯被污了,灵xìng大亏,没有七七四十九天祭炼功夫,是用不成了。”
“刚才那股头发定是一件法器。这穴中藏尸,只怕是一具古修道士的尸首。在这地脉窍穴中温养了也不知多少年月,随身法器灵xìng不灭。你倒大可不必心痛这小小灵灯,等会斩了尸妖,你且把那青丝法器拿去就是,这等被地气温养过的法器,威能自然远胜你的这几盏灯。”谢年生依旧背着手,一副从容泰定的样子,他倒混没考虑同来的彭明和俞和,张口就把战利品许给了吴华。
吴华嘿嘿一笑,自是拱手谢过自家师兄。
彭明眼角一挑,转头看着别处,也不言语。俞和是剑修,混不在乎那些法器,他摄回自己的飞剑,细看剑刃上带回来的一截头发。
这一小截头发有二寸来长,即使被斩断了下来,竟也不似死物,在剑锋上连连扭动。俞和生怕那是死人的头发,不敢用手指捻起细看,只用剑脊托着凑到眼前。
眉心微冷,一段不甘、怨恨、绝望、恐惧的意念刺进了灵台祖窍中,仿佛有一个人在俞和的神念中嘶声泣诉,却又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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