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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她趁三老太太睡觉的时候偷跑了出来,就再也没回去。
“怪不得找不着,挺近大故远,原来在井里候着呢!”有人戏说。
“找的人可跑折了腿。七、八个月了,她在井下吃什么呀?”
“这就不是咱知道的了。问问半仙。”
“行了,别闲磕牙了,找着了就是万幸。”村长提着前衣襟里的桃说道——怕冻了,他一直没把衣襟里的桃放下——“回去赶紧交给三老太太,你们没见她还穿着半仙的棉长袍哩吗?”
待人们走时,亓晓婷悄悄看了看那个煞胎被拍倒的地方,只见已经化尽,地上什么也没留下。
村委会里果然有不少人。那个叫老六的半撇子香官也在。亓晓婷一进屋,人们就七嘴八舌地询问起“妖怪”的事。
亓晓婷拣着能说的对人们说了说,但她只是说鬼婴,没有提及煞胎。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人们产生恐惧心理。
“你是说,那个鬼婴已经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了?”叫老六的半撇子香官问。
亓晓婷点点头:“差不多吧。不过,它的皮肤黑黢黢的,像长了牛皮癣,还没有形成肉皮色哩。”
“这还不快吗?”老六神经紧张地说:“大师(啊呵,亓晓婷有成大师了),你这是救了我们颐家屯一村人的命啊!”
亓晓婷忙摆手:“不能这样说,它还没到那个程度。”
村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老六:“你说的什么呀?什么一村人的性命?”
老六叹了口气,对村长也是对一屋子的人说:“你们走了以后,我回家查了查书。书上说,鬼婴长成~人形后,就会变成煞胎,开始对人类实行报复。它最先报复的是它的父母,然后家人、邻居。闹不好,整个村子都被它杀害。
“书上说曾经有个村子出了一个,闹的很邪乎。也是先吸食牲畜的鲜血,后来,就吸食人类的。一吸食就是一家儿,半截村子里的人都无一幸免。
“官府的人知道后,就派阴阳先生来打杀。据说几个阴阳先生联手都打杀不了,还因此死了两个阴阳先生。
“有一个阴阳先生见实在打杀不了,便想了个主意,设好了陷阱引那煞胎入瓮,然后用狗血涂了石磨,将那煞胎给碾死的。”
屋里的人们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自己的命是捡来的一般。
村长嘬了嘬牙花子,惊恐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在外面听着‘嘎哈嘎哈’地像个大孩子的声音,闹了半天要成煞胎呀!亏着请了大师,要是别人,还真麻烦。”
说话的工夫,已有酒菜端上来,说什么也要让亓晓婷吃了夜饭再走。老六还拿来了药膏和镊子,要给亓晓婷治疗伤口(她衣服上的血告诉给了人们伤情)。
亓晓婷婉言谢绝了人们的好意,拱拱手说:“天不早了,我得赶紧赶回去。”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村长把五两银子递到亓晓婷面前:“这是你的苦劳费。”
亓晓婷笑笑:“农民挣个钱不容易,按说我不该要。”
“应该要,应该要!”老六一叠连声地说道:“干我们这一行,其实拿的是辛苦钱。今晚这银子还是你用血换来的,不要就破了这一行当的规矩。”
亓晓婷知道这是老六为自己开脱,便道:“那就按规矩办事。说好一头牛钱,三两就足够了。”说着,拿起来三两银子。
村长:“今晚有出入,太危险了。还有一树桃,呙家镇伍老财主那里卖一两银子一个,给五两都拿不出手来。”
亓晓婷:“伍老财主是大财主,何况还给他老母亲的寿诞添了喜庆,他一个桃给我二两银子我也敢要。
“今晚就不行了,村里不知被祸害了多少牲口子,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咱不能给老百姓雪上加霜。三两银子已经不少了。”
亓晓婷说完,笑着又向人们拱拱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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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闪进空间里,亓晓婷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扎进龙一的怀里。
喝了龙涎草药水以后,疼痛减弱了一些,让她保持住了清醒的头脑。但体内的灼烧、浑身的针扎,一刻也没停止过。她是忍着巨大的痛苦,完成这一系列要做的事情的。
将一切都做完,心情放松下来以后,疼痛再一次占据上风,比一开始发作时也不在以下。亓晓婷疼痛难忍,在龙一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