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头脑一下清醒起来。“嘭”的一声,将手里的镇煞符拍在它的头顶上。
只见煞胎身子猛一颤,随即双腿慢慢蜷曲起来,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小身子弓成一只大虾,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缩小,不大一会儿,便缩成一个不足一尺大小的大头小身子、没有发育成熟的胎儿。
亓晓婷传音对龙一说:“外面有村里的人们,我处理完了外面的事再进去。”
“不行!”龙一厉声喝道:“你打算把你身上的血全流干是不是?”
亓晓婷不敢违抗,只好捡起给少女抹药的那个杯子,想自己给自己抹抹也就行了。哪知捡起来一看,里面一点儿也没有了。原来刚才放的匆忙,杯子倒地,里面的药水全洒了。
只好乖乖地闪进空间,解开纽扣将受伤的肩膀露出。可能有布丝儿嵌进肉里,疼得她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哎呀”了一声。
龙一心疼地望了她一眼,用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伤口。直到这时他才看到,伤口都深到骨头了,现在还往外流着血。
他赶紧吐上一口唾液,并用手指抹均匀,又往伤口上垫上一块干爽的棉布,和蔼地说道:“没事了,出去应付村里的人们吧。”
亓晓婷顿感轻松了不少,忙闪身出了空间。
秘密被人们看到,亓晓婷有些发窘。但怎样也得面对。她先用意念把树上的桃子摘下来,——这个她想犒劳守望在“土堆”外面的人们。大冷的夜晚,人们为了关心自己才挨冻,就凭着这份热情,自己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当她再收种桃树的息壤时,息壤“房间”也随之变回了口罩。亓晓婷和一堆鲜~桃、蜡烛,还有那个已经缩小成巴掌大小的鬼物,全部暴露在人们的面前。
亓晓婷尴尬地裂了一下嘴,对人们说:“那鬼物藏在井里,为了引出它来我种了一棵桃树。大家都拿两个鲜桃吃吧。”
村长眼尖,一下看到了那个正在缩小的鬼物,战兢兢地指着说:“你打杀的就是这个?”
亓晓婷点点头:“不用怕,它已经魂飞魄散,一会儿就消化了。大家拿桃,天气太冷,一会儿就冻了。”
此时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郁的桃香,鲜~桃的诱惑冲淡了人们的恐惧心理儿,都过去抢着拿桃。一开始一人拿一个,见后来有拿两个的,又回去拿了个二来来。
最后剩下十几个,村长撑开棉袍的前大襟,让人们给他拾在里面,说是村委会里还有人,让村干部们都尝尝鲜。
在人们拿桃的时候,亓晓婷在枯井周围转了转,没发现有中年妇女,也没发现新留下的脚印,知道那妇女还在井里,又对大家说:
“还有一件事得麻烦大家,枯井里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可能神经不大正常。有谁去村里搬个梯子,我们把她弄上来。”
人们闻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井里怎么会有人?”
“是啊,冰天雪地的,冻也冻死喽。”
“三老太太收留的那个疯女人走失好几个月了,不会是她吧?”
“好几个月了,饿也早饿死了,不可能是她。”
“要是个鬼魂呢?她的鬼魂。”
“没听说神经不大正常吗?人傻鬼也傻呀?”
“肯定是人!半仙说的话还会有假?!”
“…………”
村长颐恒昌高声制止住人们,然后说道:“今晚咱是请半仙来给破事哩,一切都听半仙的。这样吧,二臭、三蛋,你两个去搬我家里的梯子;狗剩和歪歪,去搬狗剩家里的梯子。再拿几根粗麻绳来,万一一个梯子不够,也好接起来。到底是什么,弄上来不就知道了。”
年轻人办事利落,工夫不大,梯子就扛来了。果然一个梯子不够,又用麻绳把两个梯子接在一起。
井口黑洞洞的,里面更是漆黑一团。村民们谁也不敢下到井里去。亓晓婷只好身体力行,亲历而为了。点燃了一张火焰符,便下到了井里。
井口不大,直径也就六、七十公分。越往下却越宽绰,到了井底,直径能有一米四、五,成年人蜷曲着腿刚能躺下。
井底很乱,砖头瓦块遍地。在井底的南面和北面,分别用干草铺着一个大铺和一个小铺。那妇女就蜷曲在北面的大铺上。小铺空着,似乎是鬼婴的坐卧之所。
再看那妇女——
天爷!
这也是人啊?
亓晓婷虽然走夜路练出了胆量,身边还有个阿魅不离左右,见到那妇女还是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