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觉醒

魂不灭，混元无极，永恒不朽。”

    “万道常理，炼精化气，练气化神。身体内气，生于先天，纳之后天，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吾之混元，与理相悖。练气化精，练神入体。”

    “身体精血，人之根本，滋养肉身，孕养精神，失之沧栗，神气有缺。练气化血，以血筑体。祭血大成，血气如虹。化虹升龙，祭血圆满。”

    “身体筋脉，运动之本……”

    ……

    古老的诵经之声宏伟而浩大，威严而神圣，仿佛是自宇宙诞生之日就已经存在，是天地间最为原始的声音。

    它仿佛充满着某种神力，普度众生，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放松心神，敞开心扉。它又仿佛拥有一股魔力，深深吸引着世人。

    千古闭上双眼，盘腿而坐，聆听着天地间最为原始的大道之音。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进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境地。而这种奇妙境地，一直被修行之人称作“闻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伴随着诵经之声，泛着金色的古老文字一个接着一个地飘出门缝，环绕在千古的身边，像蝴蝶一样飞舞。古老文字金光闪闪，让千古看起来无比神圣，宛如无量佛陀在诵经，有如无上道人在悟道。

    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千古感觉全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彻底迷上了这种气息，不愿醒来。

    在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痛苦，忘记了自己。他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一个字符，随着众多古老的金色文字一起飞舞。

    它们穿越了时间长河，看到了宇宙的破灭，看到了宇宙的新生，看到了宇宙诞生的第一缕气，看到了宇宙绽放出的第一道光。那一道光原始而神圣，照亮了整个宇宙，似是在宣誓光明的到来，生命的起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星辰衍变，万物诞生，一个又一个古老的生灵走入宇宙。苍龙腾空，凤凰飞舞，麒麟长鸣，玄龟咆哮，接着就是人类的起源。

    看见了人类，古老文字兴奋地起舞，它们终于找到了归属，接着化为一个又一个人形文字，阐述着人身体的玄妙血，筋，骨，皮，乃至身体的每一处，就连身体最微小的“元”也没有落下。

    金色的古老文字随后又组成一篇又一篇的无上经法，平铺在空中，每一篇经法都针对着人体的每一个部位，叙说着如何才能将人体所有的部位都蜕变到极致，直至肉身不腐不朽，长存于天地之间。

    “唰！”

    金色的古老文字再变，这一次，它们组成了一道朦胧的人影，但是头顶的灿烂星空与脚下的山河大地无比真实，与现实没有两样。人影就这样静立在虚空中，可是天地万物好似都因他而存在，日月环绕在他的身旁，江河在他的脚下流动。

    他的一呼一吸卷动着风云，他的一举一动干扰着星辰。他一个人就好似代表了天地大道，主宰着万物衍变。

    忽然，他动了！

    他仿佛感应到有人在关注着自己，于是转头看向虚空，透过时间长河他看到了千古。

    “轰！”

    千古豁然一惊，从“闻道”中迅速醒来。他摸着胸脯，剧烈地喘息着。他刚才看到了一双十分可怕的眼睛，虽然只是一双眼睛，但它们蕴含着一片天地。他从这双眼睛之中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无边的杀戮。

    剑之所指，天地飘血！

    那一瞬间，他无比真实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杀戮”。撕碎你的血肉，摧毁你的意志，磨灭你的灵魂；杀戮之下，唯有鲜血；杀戮之下，没有活物。与这些相比，三年前自己经历的那场无妄之灾根本算不得什么。

    千古悠长地呼出口气，这时才发现古老文字与金色门户已经消失不见了。它们来的突然，去的突兀，无声无息的离去，不留一丝的痕迹，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就像是一场既真实又虚假的梦幻。

    摇了摇头，千古将刚才梦幻般的经历压在心底，并未去奢望能从方才的经历之中得到什么。也即此刻，他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多了一篇心法，就是刚刚古老文字阐述人体无穷奥妙的经法。

    “难道是真的？”

    千古心底大喜，于是赶紧将脑中多出的经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又生怕经法是假的，直到读了整整十遍，已经口熟能详，才彻底相信。

    压下心底的喜悦，千古将事情回忆了一遍，须臾，疑惑地说道：“混元无极经，这就是那些金色文字所组成的经法吗？为什么我以前分明没有学习过这些古老文字，却能认识这篇经法？”

    遭逢突变，千古心中充满着很多的疑惑。他想知道为什么“混元无极经”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中，他也想知道这篇经法为什么让自己感到无比熟悉，他还想知道这篇经法的出现对自己而言有什么意义……他想知道的太多。

    蓦地，千古双目一亮，他抓住了一道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