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榕,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调系了杨百宰的爱妾?”
“二尹,绝无此事,卑职冤枉啊。这铁氏来到户房,说是要把小铁庄的三十亩田地,过到杨承祖杨百户名下。按说这事,我们户房只是走个手续,也没什么要紧。可是卑职不久前接到个状子,乃是成福寺的僧人递来的,说是有锦衣官借丧期逼间民女,还夺去僧田三十亩。这牵扯到僧产的事,卑职哪敢大意,只说是仔细访查一番,再行计较。这铁氏见我不肯答应,居然卖弄丰情来勾引我,见我不肯就范,又恼羞成怒,仗着学过几手把式,将户房打的稀烂,还打伤了咱们的一名衙役。”
铁珊瑚听他如此一说,气的脸色发白,心头乱跳,忙看向杨承祖。见他面沉似水,只当他是真信了这话,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眼泪滚滚而落,抓住杨承祖的手道:“夫君,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原来如此。杨百宰,你听见了吧。另外,本官这里,也正好接了份状子,似乎与你有点牵扯。有
人告你拐带民女,间污良女。铁中英新死,丧期之内如何能够嫁女?再说铁珊瑚幼时已有婚约,且有婚书为凭,你这纳妾的事,依大明律不能做数,理应将其发还原配。本来你这私自诱间民女的事,也要按律治罪,不过咱们都是官府中人,总要讲个体面,依我看,你就与她的丈夫谈一谈,赔上一笔银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好过人家越衙上告,把事捅上天吧。”
铁珊瑚大惊道:“什么婚约?我从没许配过人家,几时有了什么丈夫,你不要血口喷人。”
刘庭宣把脸一沉“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的到你讲话?若是按乡下的规矩,像你这样的女人,就该沉了潭。也就是你那丈夫心好,还可要你,还不赶紧把手拿出来,拉拉扯扯,成什么模样,真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么?”
杨承祖却是怒极反笑“哦?还有这等事?当初在铁家庄时,我可没听说过她还有男人。我倒要问一句,她男人姓字名谁,家住哪里,什么时候定的亲事。总不能随便抓过一个男人,就说是她原配吧。”
“那状纸上写的明白,乃是铁家庄邻村的村民钟阿四,其父钟顺与铁中英同是少林俗家弟子,彼此论为师兄弟,因为最是投契,故此当初指腹为婚……”
他刚说到这,那边的铁珊瑚已经大叫道“胡说,全是胡说。钟阿四比我大十四岁,乃是个无恶不作的泼皮,他爹与我爹早就不来往了,我爹说过,他们家是穷鬼,绝对不能认这样的同门,否则会被连累,折损银两。怎么可能跟他指腹为婚,又如何个指腹法?”
刘庭宣勃然道:“你也是公门子弟,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本官未曾问你,几时轮到你说话?如果再敢放肆无礼,信不信本官现在就把你拿下,押回你相公身边?”
杨承祖此时却猛的站起身来,一抬腿,踢翻了焦榕身前的公案“好大的口气!今天杨某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爱妾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