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这么个拿法有点说不过去。还是王忠道:
“咱们是自己爷们,不要讲究这些俗礼。我信的着你小子,知道你不会黑了我们的钱。不过外面那些军余,全是跟着咱们混饭吃的,自身连军籍都没有,都指望外快过活。要是不给他们钱,怕是他们不卖命。这些散碎的银子,还是发给他们。至于这整银,老夫替你收着,再帮你兑些散碎银两,等将来这事解决了,这银两要是少了一分一毫,你就拆了老夫的房子。”
“老爷子,您说的这叫什么话?自己爷们,要是连您都信不过,我还信的过谁?”杨承祖拿这场面话一捧,王忠也就不好再和他为难。对方已经伏低做小,摆出后生晚辈的架式,自己要再拿长辈的派头压人,怕是其他人也要说话。
既然定下了救人的调子,下面就是方式方法的问题。王忠道:“这事说起来,也扎手的很啊。那么多趟将,打起来一不留神,把县太爷伤了,这就是个责任。要是咱们不管,这责任是衙门口的。咱们一管,这责任谁还说的清?老夫不是怕事
,是我见过的事太多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你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反倒没人能怪你。”
杨承祖也知,老头这话其实说的倒是个道理。如果在锦衣卫拿人过程中,张嘉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最后这板子很可能落在锦衣卫头上。毕竟那些人冒充的是锦衣卫,再在格斗中导致县令死亡,那么锦衣卫背锅,也是大有可能。
再说这一夜过去,天知道张嘉印是不是活的?只是他又盘算盘算,这帮人出来是求财,不是求气。真杀了县令,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眼下就是在救人的时候,不能搞出纰漏,务求一击必中。当然这事里还有个隐患,就是万一那些人真是锦衣卫,那事也不好善后。
吃着焦榕买来的烙饼卷肉,宋连升皱着眉头道:“这事啊,我看还得他们县衙门的人出面。你去了一群生脸的,怕是那些趟将一见就起了疑心,把县太爷剁了,可别怪我们。”
“那是,那是。我们衙门肯定要出人,只是他们一群酒囊饭袋,怕是顶不了多大用。真到了拿人的时候,还是要各位好汉动手。我们大老爷只要平安脱险,定会感激列们的大恩大德。”
这帮衙役倒不是真打不过那群土匪,他们担心的,其实也是自己主官判断错误。万一人家是真锦衣卫,报复不了七品正堂,还报复不了一群衙役么?所以找上锦衣卫,就是想甩锅。
可是锦衣卫叫上衙役,又何尝不是想甩锅?如果真的一不留神,让张嘉印出了三长两短,反正有你衙门的人跟着,这县令怎么出的意外,就大可把锅甩给衙役么。
两家都存了坑人的心思,不过表面上却是称兄道弟,格外亲厚。捕快都是地里鬼,捕头亚赛城隍爷,谁又是好相与的?
本地的捕快头目铁中英也是个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几杯酒下肚,把胸脯拍的山响“我们衙门的人,全听各位锦衣老爷的吩咐,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只是我们都是抓贼的本事,拿这大盗,还真是外行。”得,这又是一个甩锅专业户。
杨承祖不想看他们扯皮,接过话道:“铁头儿,这事我倒是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