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房顶的精钢立柱上,爆成一团刺眼的闪光。
震动由身下传来,“雷神之怒”微微一晃,一枚子弹快速旋转着由那名孤身犯险的收割者左颊擦过,“嘭”的一声在屋顶钢板上留下一道喇叭状豁口。
“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传来,一枚又一枚榴弹由窗口飞入,在100米宽的车间内掀起一道烈焰狂潮,还好真空感应炉处于停产状态,否则,那玩意儿一旦受激爆炸,房间里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当然,眼下的情况即使要好一些,却也有限。一排排呼啸而至的榴弹在厂房内爆开,屋顶枪声连连,一名又一名收割者由上空飞落,如同翩翩起舞的冥蝶,用他们手中的大威力手枪,带走一名又一名突击队员的生命。
“该死的,这群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费迪南德,你的人在干什么?”
“队……队长,他们……他们进来了……啊……”
“海面的炮火支援呢?怎么停了,苏北联盟军的装甲载具正在推进,再不开火,整个防线都会崩溃的!”
“海格力斯,丢掉你的狗屁大局观,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些会飞的家伙吧。”
“……”
通讯器里传来无数嘈杂的声音,咒骂与怒吼不绝于耳。费迪南德望望窗外那一支向着右翼挺近的机枪兵,再望望正对面持续进行火力压制的3名劫掠者,不觉满腹心酸。
海面上的那些家伙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全部死绝了不成?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伙狂徒会一点点蚕食掉整条防线。任务失败的责任,谁都付不起,奥尔德里奇是一个文人,但这不代表他有一副好脾气。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
“呲……呲……”回应他的,是一片刺耳的电子忙音。
“这群王八蛋,都死绝了吗?”看着20几名手下被3个收割者遛狗一般牵着鼻子来回奔走,并间或被他们手中的大号高斯手枪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费迪南德觉得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一支六人小队就能将己方30多名精锐突击队员压得抬不起头来。要知道他们总共有38名。一旦分散至两翼,对海隼突击队的其他小队展开进攻,然后配合起义军的载具军团,等待政府军的将是一场血腥大清洗。
自由,仁爱是马里恩整日挂在嘴边的宣言,可那是对一般民众而言,对于一门心思效忠帝国的军方战俘,他们从不会手软。
尤其是蒙哥马利,他只笃信一句话,“血债,就要血偿!”只有仇人鲜红的血液,才能告慰阵亡兄弟们的在天英灵。
“呼救,呼救,蒙哥马利的警备队发起了反攻,我方小队腹背受敌,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战火已经波及内线了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本龟缩起来,只能被动防御的蒙哥马利警备队居然趁机反扑,这对风雨飘摇的军方阵线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费迪南德扫过北方,枪榴弹与火箭炮的闪光照亮了渐渐黑下来的北天。
而另一面,苏北联盟军的装甲载具撞开掩体,轧过弹坑,正一路无阻的朝着政府军防线高歌猛进。
“海上那些家伙们,难不成真的都死掉了?火炮支援呢?反载具导弹呢?你们那‘有我们在,绝不会放任苏北联盟军一辆装甲载具通过’的壮志豪言呢?都给你们吞回肚子里了不成?”
这些话虽说只是他的泄愤咒骂,但与实际情况,却是相去不远。只不过,舰队那些人吞进肚子里的不是原来的壮志豪言,而是泛着鱼腥味的咸涩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