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刁德。
他被连夜送到省军区医院之后,很不凑巧,能做开颅手术的老专家,正好去京城参加学术研讨会还没有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刁天一和他的老婆瞬间就瘫软在了医院的长凳上。
“是谁把我儿子打成了这样——?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打我儿子的人给抓起来——”刁天一猛然喊起来,小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刁德的司机兼保镖王广元问道。
十分委屈的王广元,想了想说:“老总裁,这事我看不要报警的为好。”
“为什么?你老实告诉我,晚上我儿子在什么地方被人给打的?是什么人打的?我要让他为打我儿子付出代价来。我刁天一虽然不是西京市的龙头企业,但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刁天一满眼杀气,咄咄逼人地看着王广元继续吼道。
见王广元不想说,刁天一再次抡起巴掌,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给打了一下,骂道:“你个废物,你就是这样保护我儿子的?他被什么人打了你也不知道吗?我儿子被人打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他干坏事,你为什么不劝住他?我打死你——”
当第三巴掌要落在王广元的脸上时,他一把就捏住了刁天一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说:“老总裁,你打也打了,你骂也骂了。你儿子是我能劝住的?他就是个见了漂亮女人,走不动道的人。你作为他的父亲,你难道不知道?常言道,子不孝父之过。你儿子没有被教育好,那是你的责任,而不是我的责任。
你儿子要跟年轻漂亮的女人睡觉,我能站在旁边看吗?他被人打,那是活该!我已经忍了很久,我告诉你,我不干了。我给你儿子当司机兼保镖,我受他的气,还要受你的气。不要以为你有钱,刁德就可以胡作非为,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我看你翻天了?还敢质问我,你想不想要工资?”刁天一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时不爱啃气的王广元,逼急了也会不管不顾地跟他这个老总裁发脾气。
刁天一的老婆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老公和王广元说道:“这里是医院,你们俩就不能小声说话?非要等医生出来吼两句,你们俩才能消停些?天元,你说我儿子跟女人有关,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谁?”
“是夏青青,也许你们都知道她。她今天晚上在天使夜总会和同学们一起去跳舞,被你儿子给看上了。最关键的是,是徐志成在后面蹿腾,这才挑起了刁德的兴趣,不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如果现在报警,最后丢人的还是你们刁家。”
刁天一气急败坏地说:“夏青青我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能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一定是华天成干的,我只有起诉夏青青,把她抓起来,逼华天成露面给我儿子做手术。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要给徐志成打个电话,我儿子成了这样,他也是有责任的。”
很快徐志成的手机被打通了,只听他懒洋洋地问道:“老刁,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有啥事呀?”
“我来问你,我儿子一小时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刁天一压着火气问道。
“是的。是不是你儿子玩女人,被你给抓到了呀?哈哈哈~”手机里传来了徐志成很放肆的笑声,这让刁天一听起来很刺耳,尤其是在他儿子如今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徐志成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徐志成,你还嫌我家的事不够多是吗?我儿子出事了,你知道吗?“刁天一很气愤地质问道。
徐志成见刁天一说话的口气,有责怪他的意思,就突然冷声反问道:“刁天一,你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吗?是我让你儿子把夏青青带走的。你儿子是成年人,我让他去死,他咋不去死呀?他出事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啥都替他办好了,他竟然会出事,真没用!”
说完这话,徐志成就直接挂了手机。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刁天一,此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长凳上只有流泪的份。他本来想向徐志成撒气,可是对方把他给怼得灰头土脸的。他感到自己和儿子就是徐志成手里的一颗棋子,如今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被弃之不管了。
刁天一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本来以为这次三个人联手,可以把华天成给整倒,或者弄到监狱里去。可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华天成到到现在也没有被警方抓到。再说了,神龙山中医院发生病人中毒的事情,有两个病人经过华天成的救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有一个病人死了,想凭这个把华天成整死,是不是有些勉强?况且华天成如今还在逍遥法外。即使把他抓到,能判他多大的罪?大不了赔些钱完事。他猛然觉得,华天成之所以会溜之大吉,是在酝酿什么大的反制措施。华天成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他刁天一虽然斗败了金大山,可是最后却败在了华天成手里。华天成让他在金珠和刁德结婚的当天,丢尽了脸面。可是华天成又出手救过刁德的命,他觉得自己跟华天成之间,有仇恨也有恩情。这种仇恨和恩情交织一起,让他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他继续在私底下为收购,人和酒店集团而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华天成最后会怎么对付他刁天一呢?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乱极了。儿子如今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他这个做父亲的,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如果他和华天成之间没有闹翻,可以厚着脸皮去求华天成来给儿子做开颅手术。
可是华天成在哪里呢?他一定没有闲着。如今冯凯瘫了,刁德有可能成为植物人,那么下一个有可能,就该轮到徐志成了。刁天一越想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