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一团黑影。
鬼刺武功高强,不代表着鬼仆们同样幸运。他们虽然也有所防备,但身手的高低决定了不同的命运。一片混乱中,六个鬼仆身中钢针,淬了剧毒的钢针入体,立刻换来了一片惨叫声。
鬼刺堪堪落地,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枚金色长锥,狰狞的鬼脸面具转向两道狼狈逃入竹林的身影,轻蔑笑道:“逃,你们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
唐安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他的手掌心都是汗。
扔掉那空掉的暴雨梨花针,唐安和许先飞速在密竹间穿梭——当然,只是他自己觉得跑的很快而已。实际上,没有任何武功根基的他异常笨拙,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只不过以唐大人的性子,万万不会把罪责归咎于自己,只会在心中暗骂。
他妈的,谁把竹子种成这样?千万不要让老子找到你!
鬼仆们哪怕武功没有鬼刺高,但终归是杀手。穿越复杂地形在他们眼里,远不像唐安想象的那么困难。远远看去,一片翠绿之中,黑色的人群与两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杀手杀人无声。
最贪功的鬼仆紧握着寒光闪烁的青铜古剑,在竹身上用力一踏,整个人飞扑到半空中,对着一脸惊慌的唐安狠狠斜砍了下去。
唐安惊得魂不附体,干脆扑倒在地顺势一滚,顺手捞起一块石头,用力对着那黑色身影掷去。
“咔吱!”
剑锋过处,青竹拦腰弯着,惊起飞雀无数。
鬼仆一击未得手,反倒被石块砸中额角,顿时鲜血飞溅。不过唐安这一倒,却减慢了逃命的速度,几十个鬼仆前仆后继地围了上来。
“唐兄!”
许先无奈回头,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抽出腰畔的软剑,抖起一片剑花,稳稳送入了第二个鬼仆的咽喉!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多,唐安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再度掏出另一只暴雨梨花针,伴着一阵“嗖嗖”声,瞬间又放倒了好几个鬼仆。
见他暗器如此凌厉,随后追击而来的鬼仆们倒是微微愣了愣,明显放慢了追杀的脚步。
惜命如金,人之常情。功劳固然让人眼红,可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但是缀在最后的鬼刺,却不会跟他们临阵退缩的机会。
他轻飘飘地跟了上来,恰逢身前一个心生惧意的鬼仆连连倒退,竟是撞进了他的怀中。
鬼刺反锁住那鬼仆的肩膀,就像一个关怀下属的领袖。
那人缓缓扭动脖子,白色的鬼脸面具看不出情绪,可微微颤抖的声音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惊恐。
“大……大人……”
“你很怕死,是不是?”鬼刺淡淡道。
那人吞了口口水,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每个人都会怕死,但从进入‘鬼脸’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为了大齐,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若是因为怕死而抗命不从,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鬼刺逐渐勒紧他的脖子,一步一步朝唐安的方向逼近。
“所以,谁若再敢退后一步,结果就会像他一样!”
“不要!”
“叱!”
那鬼仆仿佛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拼命地挣扎起来。可在“四大鬼王”之一的鬼刺手下,他的反抗注定没有任何作用。
青铜古剑在那鬼仆脖子上划出一道殷洪的血线,鬼刺右手一送,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如烂泥般缓缓倒下。
所有鬼仆陷入短暂的沉默。该怎么做,鬼刺已经用一条人命的代价教给了他们。所以,当他们再看向唐安时,仿佛真的变成了一群厉鬼。
厉鬼索命,不死不休!
“他妈的,算你狠!”唐安吐了口唾沫怒骂一声,连滚带爬地继续逃命。
他逃,是因为身后一群恶鬼阴魂不散;鬼仆追,是因为背后还有阎王。
都是为了活命而追逃,比拼的不再是求生意志,而是谁的技巧高明。
逃命本事高,远走高飞。追杀技艺强,幸不辱命!
可惜,武功作为唐安的先天劣势,永远不会成为他与敌人周旋的根本。当鬼脸们借助轻灵的身形围成一个圈,唐安终于停下了脚步。
唐安面色凝重,手中的暴雨梨花针只能起到唬人的作用,内里却空空如也。
许先也好不到哪里去。能稳坐飞天门第三把交椅,足以证明他武功之高。哪怕鬼刺鼓吹自己是劳什子“四大鬼脸”,他也有信心打的他娘的认不出他来。
奈何这不是单挑,而是一场实力并不均等的誓死搏杀。
“唐侯爷,不逃了么?”
鬼刺笑吟吟地踏步上前,手中的青铜剑仍旧挂着殷洪的血迹,犹如他杀意澎湃的心。
待到和唐安相隔只有数米的距离,他忽然止住了笑声,无比阴狠道:“既然不跑了,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