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绒就像一只蝴蝶,悬浮于半空之上,缓缓向魏中天所在的方向飞去。
唐安已经完全愣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这般神奇的功夫!
在唐安眼中不可思议的画面,在魏中天眼中却显得微不足道。随着那干枯的手掌微微摆动,慕绒便飘落到石床上。
魏中天探出两根手指,在慕绒白皙的皓腕上轻轻一点,右手在白色的胡须上捋了捋。当探视到那一股熟悉的内劲时,他微眯的双眼蓦然一瞪,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吸鲸功”魏中天眼带精光看向唐安,沉声道:“她是被谁打伤的?”
唐安自知瞒不过他,坦白道:“是谢渊。”
魏中天点点头,对唐安的诚实颇为满意,旋即又带着一丝好奇,道:“寒冰劲气,这女娃娃居然是慕惊锋的人。我稷下学宫和大雪山素无恩怨,不知道谢渊为什么要对这小女娃痛下杀手?”
唐安早想好了一番说辞,淡定道:“我与大唐第一舞姬柳倾歌一道前来挑战凤之瑶,但凤之瑶乃是谢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他害怕凤之瑶的天下第一被夺走,失去利用价值,所以想要杀掉柳姑娘,慕仙子就是为了救她才被谢渊所伤。魏大师,您真是调教的好徒弟!”
《一〈本读《小说 . 魏中天叹息一声,道:“老夫没有他这样的徒弟。”
“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谢渊的武功是你教的,这总没错吧?他倚仗稷下学宫的武功在外面作威作福,你身为他的领路人,不亲自清理门户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见死不救不成?”
魏中天道:“老夫与他父亲乃是至交,念在老友的面子上把此子收入学宫。谁知他心术不正,野心太大,和学宫所提倡的‘仁’道大大相悖,所以老夫早已将他逐出师门。他在外面闯了什么祸,都是他自己的事,与老夫没有半点关系。”
“好一句没有半点关系!”唐安愤然道,“你给了他一把刀,他拿刀伤了人,难道给他刀的人便没了责任?魏大师,堂堂稷下学宫,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少年郎。”魏中天对唐安无理讲三分的口才颇为欣赏,微笑道:“说了这么久,老夫竟一直忘了问一问——你又是谁?”
“好说!晚辈姓唐名小安,乃是柳倾歌柳姑娘的男人,此番特意陪她一同前来,实现毕生梦想。”
魏中天低头看看慕绒,饶有兴致道:“那这女娃娃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唐安挺起胸膛,道:“她也是我的女人!”
“哈哈!”魏中天爽朗地笑了笑,“既得到了大唐第一舞姬,又和大雪山传人纠缠不清,你这小家伙倒真有几分本事。只是慕惊锋舍得他宝贝徒弟么?”
唐安表情不善道:“魏大师,晚辈今天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八卦。你想知道小子的感情经历,待治好她的伤势,我自会一一说给你听。”
魏中天摇摇头:“老夫只是闷了太久,想要找个人叙叙话而已。但是这个女娃娃,老夫不能救。”
唐安捏紧拳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来自江湖。”魏中天道,“以老夫对谢渊的了解,以他国公的身份,断不会轻易出手伤人性命。你方才说的那些,老夫分辨不出几句真几句假,但能让谢渊亲自出手,证明事情应该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简单。老夫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不想再过问江湖事,更不想给稷下学宫惹上什么麻烦。”
好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老东西!
唐安咬牙道:“一个年轻的生命,正在你面前缓缓流逝,而你身为天下三大宗师之一,被世人所敬仰,竟然给我讲一通毫无道理的狗屁理论,却见死不救!难道这就是稷下学宫的立世之道?”
魏中天再度阖上眼帘,干枯的手掌在慕绒背后拍了拍,随即掌心上翻,慕绒的身子再度飘起,缓缓回到了唐安身边。
“老夫在她体内输了一道内劲,可暂时压制她的伤势。若你能尽快找一个功力深厚之人给她渡功续命,她还有的救。”
“好,好一个稷下学宫,好一个魏大师,老子算是见识了!”唐安心头火起,对魏中天置身事外的态度大感愤怒,再也没了半分敬畏。冷冷瞥了端坐在石床上老人一眼,不屑道:“人最宝贵的就是性命。不救人和杀人,本质上都一样!而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也根本不配称之为人!所以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罢了。求你相救,算我唐某人瞎了眼!”
扔下一句掷地有声地谩骂,唐安转身就走。这种毫无人情味的地方,他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站住!”
唐安刚转过身子,却听到身后魏中天一声怒吼,内心微微一沉。
难不成自己骂得太狠,惹怒了这老东西?
不过他这些话都是有感而发,莫说对面只是一个武功奇高的老混蛋,就算是玉皇大帝,他也一样要说!
有些话,藏在心中只会把人活活憋死。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恶心恶心这个自觉高高在上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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