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将军所来是为何事,难不成只是简单的来看看?”
君游骁向前一步,坐在了一侧用于接待宾客的上座,说:“还真是,我就是来看看你准备好了没有,这一仗可不简单。”
“我明白,所以才一直在这里温习兵书。”
“温习兵书?听子夜说,你可是对书过目不忘,如此温习,真是用功。看来界主是用错苗子了,你该去做那些文人的事情。”
过目不忘的事情我从未子夜说起,子夜是如何得知。
“子夜说的?我可从没有这样的能耐。”
“是吗?那就是子夜高看你了,她说看了书以后就可以回答一切书里的问题,好像是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看来是正巧碰上你了解的,原来你就是个平常人。”
“你来就是为了挖苦我?”
君游骁接过七朔送上的茶,说:“没有,我只是来给你说一声,战场可不是小孩子的骑马打仗,是见血的,你最好有一些心里准备。还有,虽然我这次并不在出兵计划之内,也就是说这一仗没有我的事,但如果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在这里,借兵是常见的事。”
“我明白了。不过战场的事,子夜都讲过了,我有心理准备。”
“讲过了?”君游骁一脸疑惑,“子夜可是最不愿搭理散事的人,她能把这些细微的事告诉你,只能说明她对你上心。”
这回该我疑惑了。我说:“她不是一直这样吗?”
“怎么会。子夜可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她向来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其余的事根本沾都不沾,哪怕是别人求她。你是第一个。”
君游骁笑着放下了杯子,站起来说:“茶还差了些,我先走了。”
看着七朔送走君游骁,我心中满是不解。君游骁来这里,绝不是仅仅为了嘱咐几句话或是喝杯茶,他一定是有别的目的。又或是,他是想说些别的,但后来还是憋了回去。会是什么。
七朔回来之后,见我依旧是刚才的姿势,便悄悄凑了上来,说:“将军,我已送君将军回去。”
“嗯。”
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将君将军送至拐角处时,君将军让我给将军带一句话。”
我抬起头,看着七朔,问:“什么话。”
“关允域只是区区小域,又不是良田藏区,将军可知此行为了何?”
“为了什么?”
七朔眨了眨眼睛,说:“没了。就这些。”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这一域不割舍给他人。但据说修泽界也是大集将才来攻打,我破灵界更是如此。为了这么一个不产粮也不产矿藏的地区,确实是浪费军力。如是打赢的也是增长了士气,安定了民风,若是两败俱伤,哪一方都是大伤元气。
人神两界已有上千年没有瓜葛,阕魔族突然攻略关允域,也是违反了两方的信守。如今修泽界不惜打破僵持着的局面,主动进攻,必然与之前阕魔族的是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来,阕魔族就是关键。当初,他们的突然到来是为了——岚芸!
君游骁一直想说的,就是这个。
看到我恍然大悟的样子,七朔想要问个究竟,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等我平复了心情,小声地说:“君将军临走时还说,无论将军还想到了什么,都不要与外人说,哪怕是子夜将军。此时,仅将军与君将军知晓即可。”
为什么不能让子夜知道,君游骁一向是与子夜最亲密的,难道他是怕子夜被卷进来收到什么意外。但这一切君游骁又是如何知晓,他到底是一直在这里的,当时的事只有关允域的乡亲们知道,大火之后,除了我之外就没人知晓了。也许是我多想了。
“好了七朔,我明白了,你做的很好。此时不可让其余人知晓,你先下去吧。”
七朔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三步,出去到楼上去取一些我之前点过的书。
如果真的是因为岚芸的话,那么这势必是一场恶战。《玄界通史》中有提到,岚芸现世的那一天,就是玄界变更之时,人界巨变,天地归一。最终升入天狱之人,将有机遇主宰世间。
域领曾经说过,这个人,是命运指定的,他从出生时就背负了这个使命。而这个人,注定经历世间百般孤苦辛酸。
不过细细想来,这么大的事情还是由界主去考虑才对,我的任务就是打好这一仗,不让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在邻国经历的。
细想之后的我,重新拾起刚才的兵书,仔细钻研刚才的那一阵形,就连午饭时间已到也不知。
七朔已替我拿来了拿来了饭菜,两个饭篮,一个我的一个他的。见我的桌案上全是堆满的书页,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摆在上面,而是把饭篮提到了隔厅的六角桌上。他一层一层地把菜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了已盛好的米饭,摆好筷子与勺子,侧身等着我。
我看完了手中的这一卷,放下书,向上抬了抬衣袖,向隔厅走去。
“将军原来从未在这里用餐,想必也是不舒服。”
“还好,我只是习惯了在一张桌子上干所有的事,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也不必再收拾桌案了。你也一起用吧。”
七朔挠了挠头,说:“七朔不敢。”
“有什么不敢,”我拉开了一旁的六角凳,“不必对我客气。”我拍了拍凳面,示意他坐下。
七朔讪讪地坐下,又站了起来,他看着我瞪着他的眼睛,又把凳子搬得远一些,坐在那里吃他的饭菜。
我伸头一看,他的菜只是一些家常菜,而我的则是精心制作的。我拿起我面前一盘我一向喜欢的红烧茄子递了过去。七朔在推托一番下接了下去,吸吮着筷子头,然后不好意思地扒着饭。
“七朔你问什么会在这里做下人?”我饭间调整气氛问他。
七朔放下了筷子,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咽下,说:“我父亲是退役士兵,当年征兵就把我的名字给了征兵的军官。可是,我刚来就犯了错误,要施行。子夜将军说我是可塑之才,救了我一命,收到了她的手下。”
“你犯了什么错。”
“以下犯上。不过我当时不知道那是归海将军,我把他......不说了,都是我的错,归将军也因此去了西苑。”
“这样啊,挂不得归海与子夜这么势不两立。”
待用完餐,我们又分开各做各的事情,而我也对子夜与归海的纠葛明白了一些源头。
半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而我也已做好了准备。子夜对我也是很放心,没有在多多嘱咐什么,只是告诫我一些与她合作的事情。但为了保障战争的胜利,界主还是将一个久经沙场的副将军指到了我的麾下。那个副将军名叫辛墨,年纪比我与子夜加起来还多,有36岁。若不是有职务,一定是退役了。
临行前,界主亲自送我们走到祁咻域的边界。他的眼神扫过我时,停住了,很坚定的看着,左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他最后拍了拍子夜的肩膀,说:“交给你了。”
“属下定不负界主厚望,一扫敌军。”
她又用他们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属下一定安全待会延辰迟。”
木统领上前查看了士兵。君游骁到底还是没有来,他是放心还是太过不放心,是为了岚芸之事还是子夜。
我们心中都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一场恶战。生与死,都只是一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