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的脸,瞬间黑了。浑身都带着一股叫做我等会收拾你的气息,然后瞥了眼展离,“滚。”
这是宁渺萱第一次听祈羽睿骂人,虽然这个字经常听,但是,从祈羽睿嘴里,总觉得像是偷了别人的话一样。
展离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踩到了地雷,急忙跳脚,“公子,属下这就走,这就走。”
人走后,宁渺萱回头睨了祈羽睿一眼,故意问道:“祈羽睿,你身子可有什么问题?”
祈羽睿淡然的瞥了眼宁渺萱,似笑非笑很是暧昧的道:“不如,今夜你就留下来验证一下?”
宁渺萱瞬间闹了个大脸红,没好气道:“祈羽睿,本小姐还没出嫁!!”这样公开夜不归宿,不太好吧?
你的圣贤道理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谁知祈羽睿却突然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宁渺萱,这种视线,就像是隔着衣服看透本质的模样。
“是么?正好,我也尚未娶妻,如此正好。”
什么叫做不要脸?
传说中的睿世子,不近女色,近起女色来,真是无人能挡。
身体孱弱,却能大战三百回合。
正直淡雅,却会随时动情。
宁小姐的世界观已破。
只觉得现在有无数的曹尼玛奔驰而过。
宁渺萱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娶了祈羽睿,大概也是赚了的。
毕竟这么个玉一般的人,就算是摆在家里,也很有观赏性啊。
“那你得自备聘礼。少了我可不答应。”
祈羽睿笑着点头,“好,我倾城入赘,可好?”
我倾城入赘,可好。
宁渺萱听过不少的情话,有偷听墙角的,也有毛头小子跟她告白的,但是那种肉麻兮兮的情话,哪里听得,浑身都能俗掉渣!!
但是现在祈羽睿的话,明明也是很俗,但是却听着让人心都软了。
宁渺萱转过身,“好,我娶你。”
说完,两人都笑了。
夜色卷起一层烟雾,马车在平西侯府不远处停了下来,两人先后下了马车,夜色微冷,真的是一个不太适合出行的时候。
宁渺萱的发丝被吹乱,祈羽睿忽然凑过来,将她卷进自己的披风中,然后另一手抬起来,替她将头发都放了下来。
“·····你做什么?”
祈羽睿却是什么都不做,只低声说道:“只有丈夫,才有资格为妻子束发散发,宁渺萱,我就是想把夫妻间该做的事,都做了。”
宁小姐:“······”
不是,但是也不能让自己这样披头散发的在外面晃荡吧?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撞鬼了呢?
祈羽睿目送宁渺萱进了平西侯府,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车外,展离一脸蛋疼的坐在马车上,“公子,您今日,还去那个地方么?”
祈羽睿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眸光如星光般灿烂,“不去了。以后,都不必再去了。”
“哦,公子,那明日咱们还来寻宁小姐么?”
祈羽睿并没回答展离的这个问题。
今日,是他父亲的忌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夜半的时候,偷偷的去那处宫殿上一炷香,没有人会知道,信阳侯,竟然死在皇宫。
展离吃了个闭门羹,默默地闭上了嘴,决定自己还是不说话的好。
不然总遭嫌弃。
“过些日子,麓山书院的开山之日,去安排一下,她与我同去。”
“可是,可是公子,麓山书院那么多文人大豪的,宁小姐一介女流,怎么去?再者说,这宁小姐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失踪啊?”
然而,祈羽睿却静然无声,显然是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展离处理。
麓山书院的开山之日,便是每年学子的开学之日,每年都会请众多文豪前去,祈羽睿虽然每年受邀,却极少出面。
但是,麓山书院开山之日的重要程度,相当于文学峰会,文坛顶端的人都去。
“听闻谷老子也去,想必,他会喜欢啊萱。”
谷老子,帝师世家家主,各国皇帝都要敬让三分的人,有幸与他相识的人,极少,但是若是能得他青睐,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无人敢与之为敌。
展离顿时就明白了祈羽睿的想法,不禁有些心疼,“公子,您不至于现在就为宁小姐做这么多·····您会好的!”
马车内的祈羽睿缓缓闭上了眼,没有回话。
也是时候,让谷老子确定一下,他的日子了。
如若真的大限将至,那么有好提前的安排好一些事,如此,才能走的安心才是。
长安城的夜,突然显得有些寂静。
今日元宵这样的大日子,热闹一过,便是冷清。一如祈羽睿的内心般,再也无法荡出半点活气儿来。